第3章 3

話音剛落，就有人對準梨兒頭頂，將水潑向了她。

梨兒被涼水潑醒，轉頭望向我，瑟縮道：“小姐......”

我心絞痛，跌跌撞撞地跑到梨兒身邊，抱住她。

“小姐，我好冷。”

我流著淚對她說：“梨兒，你堅持一下。”

可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無力。

“我堅持不住了，小姐，我好想回涼州......”說完這句，梨兒便又昏了過去。

我痛哭著，呼喊著梨兒的名字。

可她始終不能睜開眼看我。

我求人幫我找大夫，沒有人理會我。

我起身想出府，大門的守衛卻攔住了我。

直到謝梧駕著馬回來。

他下馬衝到我身邊：“霜兒，發生什麼了？”

我抓著謝梧的手，泣不成聲：“夫君，求你救救梨兒吧。”

他聽完來龍去脈，立即叫了大夫去看梨兒。

可大夫為梨兒診完脈，便搖頭歎氣：“太遲了。”

我癱倒在謝梧懷裏。

梨兒死了。

王芙蘭的話在我腦中回蕩。

“害死她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我害了梨兒。

是我害死了她。

我想起我和梨兒在涼州閑適愉快的日子，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

我伸手痛苦地拍打謝梧：“我不要在這裏了，我要回涼州。”

我錯了，從我答應謝梧留在這裏的那刻起我就錯了。

我無權無勢，留下來也不過是任人欺淩。

我恨自己沒能早早意識到這個錯誤，讓陪我長大的梨兒白白送掉了性命。

我傷心欲絕，以至於呼吸不暢，暈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謝梧卻一臉喜色地抓著我的手。

他對我說：“霜兒，你知道嗎，你懷孕了！”

我腦中一片空白。

我顫抖著手摸向我的肚子。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懷孕了呢？

“梨兒呢？”我問。

“已經下葬了。”

“霜兒，我給你重新找了丫鬟，從今天開始，你就待在房裏好好待產吧。”

謝梧神色自然，絲毫沒有意識到梨兒死後，我心態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我連梨兒都保護不了，又要怎麼保護我的孩子呢？

“送我回去，我要回涼州。”我對謝梧重複道。

他抱住我：“霜兒，孩子需要父親，我也需要你。”

“留下來吧，霜兒，我會保護好你和孩子的。”謝梧不停地安慰我。

我不再說要回涼州了。

因為我知道自己的無能。

如果謝梧不肯放我走，我甚至出不了我的院子。

可是我沒想到，王芙蘭能輕易地讓人將我帶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