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擺滿了他們的婚紗照,我精心挑選的裝飾畫被隨意丟在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沈欣欣各種矯揉造作的藝術照。
厲曜丞不耐煩地揮手。
“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了,保姆間已經給你騰出來了。”
沈欣欣假惺惺地補充:“曜丞心疼我怕黑,所以我們一起睡主臥。”
厲曜丞聲音裏帶著施舍般的傲慢。
“剛好家裏缺個保姆照顧欣欣和孩子。”
沈欣欣立刻裝出惶恐的樣子:“這怎麼行呢,姐姐剛出院。”
“她欠你的。”
厲曜丞打斷她,眼神冰冷地掃過我,“從十年前就欠下的。”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轉身的瞬間,我看到沈欣欣眼中閃過的得意。
“畢竟你也懷了他十個月,做他的保姆理所應當!”
3
二樓走廊盡頭的客房確實被"騰"出來了。
我的物品像垃圾一樣被胡亂堆在裏麵。
梳妝台上的護膚品被打翻,昂貴的麵霜糊滿了抽屜。
衣櫃裏的衣服被隨意扔在地上,有幾件還留著明顯的鞋印。
我蹲下身開始收拾了起來。
沈欣欣不知何時,倚在門邊。
“姐姐,你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啊?”
她歪著頭,聲音甜膩得令人作嘔。
“都這樣了,還不肯走?”
我沒有抬頭,繼續收拾著散落的衣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見我不理她,突然一腳踩在我正要撿起的一條裙子上。
尖銳的鞋跟狠狠碾過布料。
“曜丞是我的。”
她俯身,湊近我的耳邊,壓低聲音。
“從小到大,你的一切,最後不都是我的嗎?”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她。
“瘋子。”
她似乎很享受我的憤怒,笑容更加燦爛。
“怎麼?不服氣?”
“你知道你這些年,為什麼一直流產嗎?”
她一句話讓我收拾東西的動作僵住。
這些年我不是沒懷過孕,但每次都會流產,足足七次。
醫生說我不是易孕體質,我才選擇試管。
沈欣欣得意的語氣在耳邊炸開。
“實話告訴你吧,是曜丞,他愛我愛到親手殺了你們的孩子!”
“他每天晚上提醒你喝的牛奶裏,全都放了滑胎藥。”
“就連醫生,其實也早就被曜丞買通了。”
一次又一次。
我心口酸澀無比。
原來我自認為他的體貼溫柔,不過是揮向我的劊子手。
下一秒。
“啊!!!”
她猛地往後一倒,重重摔在地上。
捂著肚子痛苦地蜷縮起來,眼淚瞬間湧出。
“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
她聲音顫抖,哭得梨花帶雨。
我愣住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欣欣!”
厲曜丞衝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沈欣欣,臉色驟變。
他一把推開我,單膝跪地,緊張地扶起她。
“怎麼了?傷到哪裏了?!”
沈欣欣靠在他懷裏,抽泣著搖頭。
“沒事,曜丞,你別怪姐姐,她隻是,隻是太生氣了。”
厲曜丞猛地抬頭,眼神陰鷙地盯向我。
“沈念安!”
他咬牙切齒。
“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