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盒子,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家裏。
卻又看到蘇如月坐在沙發上。
她目光裏是藏都不屑於藏的鄙夷和得意。
“你和你的兒子,這輩子都別想和我們母子倆爭。”
“如果一開始不是我拒絕了他,你連進許家門的機會都沒有。”
馬上就要離開,我並不想和她做多餘的口舌之爭,隻是麵無表情道,
“我沒想著和你爭,你要真那麼有能耐,就讓他趕緊答應和我離婚。”
蘇如月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讓他和你離婚?”
“你要是走了,我可就少個免費保姆。”
她挺著肚子起身走近我,視線輕蔑地掃過那個骨灰盒,突然笑出了聲。
“對了,你知道嗎,因為我一句保胎,你兒子每次都能貢獻足足兩大袋血給我澆花。”
“我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居然身體裏能抽出這麼多血。”
渾身的血液都翻湧到頭頂,憤怒使我下意識出手想要推開她。
可還沒碰到,她便直直地往後摔去。
“哎呦,我的肚子——”
一聲哀嚎,又把原本在書房辦公的許妄生叫了出來。
“小芸,我知道你有怨氣,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能動手啊。”
我沒想到為了陷害於我,她竟然真的能拿肚子裏的孩子下注。
許妄生見此情形,狠狠甩了我一耳光,將地上的蘇如月打橫抱起。
“孩子,我的孩子......”
“你別急,我這就帶你去醫院。司機!司機!”
“你最好祈禱她沒什麼事,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甩完這句狠話,便匆匆帶著蘇如月離開。
我怔怔地坐在地上,心涼得徹底。
直到落地窗從外麵被人輕輕叩響,我才機械地轉過頭去。
卻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我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再等兩天......”
對方彎起眉眼:“聽到你終於願意離開他,我太開心了,迫不及待帶你走。”
許妄生陪蘇如月從醫院回家。
所幸蘇如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大礙,否則他是不會放過沈芸的。
想到沈芸,他又不由得蹙眉。
這個女人剛嫁給他的時候還挺識大體的,現在脾氣卻越來越大。
不過是讓孩子抽了兩管血,便攪得家裏不得安寧。
等到家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許妄生想著,打開了家門。
屋子裏空無一人,沈芸根本不知道去哪了。
隻有桌上明晃晃躺著兩份文件。
其中有一份皺巴巴,上麵還沾著明顯的淚痕。
許妄生拿起來,那竟然是一份死亡報告。
而死亡人名那一欄,赫然寫著許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