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骨灰盒的瞬間,我意外地平靜,
我爸遭受了近十年的病痛折磨,如今也算是種解脫。
向朋友道謝後,我便直接趕回和方子期的家收拾行李。
一進門,沙發上正酣戰的兩人迅速分開,
蘇月滿麵嬌羞地整理著裙角,方子期在看清是我後,慢條斯理地係上腰帶。
我平靜地移開目光,自顧自朝臥室走去。
等我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蘇月已經走了,方子期攔在門口,臉色不善:
“許晚辭,你今天去哪兒鬼混了?”
我側身就要走,語氣冷漠:
“你管不著。”
這句話明顯激怒了他,
他惡狠狠地把我按到牆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一直和野男人在一起,我警告你,別想給我戴綠帽子!”
“你就這麼不甘寂寞嗎,剛生完孩子就找男人?想要了跟我說啊,我自然會滿足你。”
一邊說,一邊朝我壓過來。
我覺得一陣惡心,激烈躲閃的同時驚聲尖叫:
“方子期,你是不是人!我還在坐月子!”
我的反抗反而激起了他的興致,他紅著眼撕開我胸口的衣服,把我往床上推。
我又氣又恨,掙紮間咬上他肩頭,嘴裏有了鐵鏽味兒都不鬆口。
方子期被激怒,順手抄起台燈朝我砸過來。
隻聽“哢嚓”一聲,
耳邊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我隻覺天旋地轉,緊接著被溫熱的液體迷了眼。
方子期回過神,慌亂地來搖我:
“老婆,對不起,我......”
我耳朵嗡嗡直響,什麼也聽不見。
隻看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在急切地解釋什麼。
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醫院醒來時,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方子期和方母焦急的臉。
方子期右臉紅腫,多了個巴掌印。
他看我睜眼了,先是表情一鬆,隨後梗著脖子看向他媽:
“你為了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打我?你知不知道她昨天背著我和情夫幽會!”
方母氣得又狠狠錘了他幾下:
“什麼幽會!”
“混賬,你知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媽。”
我啞著嗓子,出聲打斷,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
方母愧疚地看了我一眼,別過臉不再說話,隻怒其不爭地瞪著兒子。
方子期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無所謂地聳聳肩:
“既然人沒死,我能走了吧?我還有約會。”
方母氣得渾身發抖,把一旁的水杯擲過去: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
見方子期輕鬆躲過,隻能望著他的背影大喊,
“你明天給我回老宅來,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方子期不耐煩地擺擺手,頭也不回走掉了。
方母捂著心臟,靠在牆上良久才慢慢平複下情緒。
她長歎一聲,把一份文件鄭重地交到我手裏——是離婚協議書,已經簽了字。
她握著我的手,短短幾天,兩鬢又添了許多白發:
“晚辭,你自由了。”
“明天是寶寶的葬禮,我們一起送她最後一程吧。”
看她悲痛不已的樣子,我到底是心軟了,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