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熙反手將我推倒在地,眼裏仿佛結了冰。
“你這樣的毒婦也配有孩子?”
“柔兒和她的孩子們又犯了什麼錯,你怎麼忍心罰他們下跪?”
“你心腸這麼歹毒,我怎麼放心讓你和她們住在一起,等你什麼時候悔改了,我再考慮讓你回去。”
小腹傳來的絞痛讓我喘不上氣,身體也變得異常沉重。
沈臨熙心疼的將薑柔抱在懷裏護送她們上車。
他把薑柔放在心尖上,把我卻踩進泥土裏。
我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沈臨熙開車駛遠,吃了一嘴的尾氣。
我用最後的一點意識打了10,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已經嚴重大出血。
醫生推著擔架上的我飛奔向急救室,卻在門口再次偶遇沈臨熙。
他正和急救室的醫生發生爭執,鬧著要醫生先搶救薑柔。
看見擔架上的人是我,他臉上瞬間浮現出怒氣。
“沈棠,你有完沒完,醫療資源這麼緊缺,不是給你演戲玩的!”
“你少裝柔弱,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我就不信你今天真出什麼事!”
他攔在急救室門口,我的血都快流幹了,心裏第一次升起對死亡的恐懼。
一直等到薑柔處理完額頭上的傷口,他才不情不願的給我放行。
沈臨熙攬著薑柔的肩膀鄙夷的看著我,還沒來得及對我冷嘲熱諷。
我身下的血便浸透了擔架,直接流到了他的腳邊。
在看到地上那一抹鮮紅後,沈臨熙臉上表情瞬間凍結。
他直接撲到了我身邊,厲聲質問。
“你哪受傷了,怎麼流這麼多血?”
醫生被他煩的不行,直接把我推進了搶救室。
沈臨熙攥緊了拳頭一拳打在走廊的牆壁上,眸子裏壓抑著怒氣。
“把醫院最好的醫生請來搶救!不管用什麼藥一定要把她救活!”
“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就等著蹲監獄吧!”
沈臨熙攔著醫生詢問我的情況。
薑柔卻趁醫生去拿藥的空擋裏,來到了我的床邊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捂著被扇紅的臉,幹嚎起來。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隻求你饒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命!”
沈臨熙聽到動靜立馬衝了過來,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他一腳踹在我的病床上。
我被踹翻在地,輸液管都被硬生生扯斷,卻痛苦的辯駁不了一句。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與他是夫妻,卻連陌生人都比不上,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下腹傳來上一次流產時一模一樣的疼痛。
我知道這個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我和沈臨熙七年的感情,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沈臨熙抓起桌上的托盤,泄憤般往我頭上砸去。
“沈棠,你果真是裝的,你那麼喜歡演戲就在這裏演個夠吧!”
他心疼的抱著薑柔離開,卻再也沒看我一眼。
看著他無情的背影,我心裏隻剩下苦澀。
醫生給我做清宮的時候,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渙散。
上次流產醫生便說我今後很難再有孕,我一直把這個孩子當成老天爺賞賜,可這最後的一點希望還是被沈臨熙親手給掐滅了。
我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沈臨熙早跑沒了影。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薑柔,哪裏還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躺在病床上,麻藥退去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現在隻想盡快和沈臨熙離婚,打開手機卻看到了沈臨熙為薑柔包下月子中心豪華套間的消息。
照片中,他小心翼翼嗬護薑柔,一手輕撫著她圓滾滾的肚子,眼睛裏的愛意毫不遮掩。
痛苦的回憶瞬間席卷而來。
剛和沈臨熙在一起的時候,他遭遇車禍。
那時候我已經快要臨盆。
我把他從駕駛室裏拖了出來,背著他一路走回市中心。
十裏山路,我下體早已鮮血淋漓,肚子裏的孩子也因為這件事胎死腹中。
這次流產對我的子宮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醫生說以後都很難有孕。
當時沈臨熙也是用這樣充滿愛意的眸子看著我,許諾會愛護我一輩子,決不辜負。
可這誓言隻有我當了真。
他還要往我心口心深處捅上一刀。
我一直強忍著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崩塌。
哭過之後,我讓律師幫我擬好了離婚協議。
這份感情從沈臨熙第一次出軌的時候就應該結束了。
拖了三年,但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