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年裏,我為宮正初出謀劃策,他在朝廷上愈加風光。
可聽著書房裏傳來茶杯砸碎的聲音,我的眸光閃了閃。
見我推門進來,宮正初立馬收起臉上的猙獰,溫和地對我笑笑,「阿纓,你怎麼來了,我就是有些心情煩躁,你先去歇著吧。」
我點頭離開。
宮正初雖不說我也明了。
當初查出來賑災糧貪汙的幕後主使竟然是身為三朝元老的宰相,他的勢力在朝中盤根交錯,輕易得罪不得。
宮正初雖未向聖上言明幕後主使,但已經得罪了這位宰相大人。
他在朝中不停地向宮正初使絆子,導致宮正初以為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到現在還懸而未定。
不過這蠢貨這次竟然沒有向自己求助。
到了第二日我就知道了原因:宮正初要納太傅之女關琪為側妃。
朝堂大致被分為三個陣營,宰相,太傅,還有中立派。
在這個節骨眼上納關琪為側妃無非是想得到太傅的支持對抗宰相。
當消息傳到王府的時候,我把自己鎖在屋裏不吃不喝,還摔碎了幾個花瓶。
宮正初聽聞忙來安慰我,「阿纓你放心,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娶她人都是權宜之計。」
我在宮正初的安慰下慢慢平靜下來,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辦個宴會散散心。」
這一年來我被宮正初關在王府出不去,所有請柬都被宮正初回絕。
世人皆道宮正初情深,不舍得我拋頭露麵。
隻有我知道,宮正初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賦予的,所以他隻有將我牢牢地掌控住才有安全感。
宮正初見我不再哭鬧自是滿口答應。
從未出現於人前的我突然要辦賞花宴,那些貴婦人和千金小姐一個個自是好奇前來。
看著麵前這些人比花嬌的夫人小姐,我也不由得心情好上了幾分。
喝了一口花茶,心中謂歎。
果然食色,性也。
這樣的好日子竟讓狗男人們過了那麼多年。、
可偏偏這樣美好的時刻總有人來攪局。
「原來被王爺藏在府中的王妃竟長了這副花容月貌。」
整場宴會順時變得安靜下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確實稱不上好看,勉強算得上清秀,明眼人都聽得出這是明晃晃地嘲諷。
但我不欲和她吵,隻淡淡開口,「你也貌美。」
宴會上響起一聲聲偷笑,京都誰不知關琪長相沒隨她那個清風霽月的太傅爹,反而隨了她那個長相粗獷的武將娘。
關琪臉色瞬間鐵青,這還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人戳她痛楚。
她嬌蠻慣了,抽出腰上的鞭子就要往我臉上甩。
我抬手握住用力扯了過來,反手便抽在了關琪身上。
我抽了一鞭又一鞭,關琪疼得在地上打滾,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
消息傳到前院,宮正初急匆匆地趕來,「阿纓,住手。」
他抱起地上的關琪,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本王竟不知阿纓會武。」
我恭敬地行了一禮,「王爺從未問過。」
宮正初懶得讓別人看自家笑話,遣散了眾人,就抱關琪去尋了大夫。
臨散場前,我同陶西眨了眨眼,對方也回了個心照不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