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堯戀愛三年,距離婚禮隻剩三天。
然而,他的白月光姚雪回國了。
花園餐廳門口,我猝不及防地撞見他向姚雪求婚的一幕。
他單膝跪地,輪椅上的姚雪滿臉嬌羞。
戒指被緩緩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時,周圍滿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祝福。
我狼狽離開,打算取消婚禮。
陸堯卻說:“婚禮給她,結婚證給你,不影響。”
從求婚現場狼狽逃離後,我就軟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刺目的燈光驟然亮起。
陸堯走進來,語氣如常:“怎麼不開燈?”
我抬手遮了遮眼,沒有回答。
他隨手放下鑰匙,沉默了一會兒道:“姚雪的腿是因為當初救我造成的後遺症。”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她現在沒什麼別的願望,隻想要一場完整的婚禮,我答應了。”
“那我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他語氣平靜:“等婚禮結束,我們照常領證,不影響。”
我被他的話氣笑了。
他輕描淡寫,我卻如鯁在喉。
婚禮給她,結婚證給我?
到底誰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
“不用這麼麻煩。”我站起身,聲音冷得像冰,“我現在就可以退出,婚禮給她,結婚證也給她,我們到此為止,成全她,也成全你。”
今天那些送祝福的人,都是陸堯和姚雪共同的朋友。
在他們眼裏,是我橫刀奪愛,害得姚雪傷心離開。
但他們不知道,當初是姚雪撇下陸堯遠走高飛,不顧他的苦苦挽留。
陸堯沒有為我解釋過。
他說不解釋,是因為不在乎了。
他又說當初姚雪那樣狠狠傷害過他,他是有多賤才會跟她複合。
我信了。
所以這三年,我忍受了無數的陰陽怪氣和冷嘲熱諷,以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可我忘了,白月光終究是白月光。
更何況他還聽說這個白月光為他傷了一雙腿。
這讓他如何能放下?
可是,我犯了什麼錯?
“苒苒,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但姚雪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不管她,這是我的責任。”陸堯的聲音低沉而誠懇,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眼眶通紅:“你為了責任,所以選擇犧牲我?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你選擇讓我最痛苦的一種?”
陸堯的臉色開始不耐煩:“不過是一場婚禮,法律上的陸太太依然是你,你有什麼好計較的?”他逼近一步,眼底壓著怒意,“姚雪為了我再也站不起來,而你隻是失去一場婚禮而已,為什麼不能懂事一點?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我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可姚雪的殘疾並不是我造成的,欠她的也不是我,憑什麼讓我為結果買單?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舉辦婚禮還要裝得若無其事?又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辦完婚禮後結婚證上的名字不是自己?”
我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接受這樣荒唐的安排,要麼她退出,要麼我退出,你對她有愧疚,那你就用餘生好好彌補她,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我抹掉眼淚,轉身就要離開。
他卻猛地扣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生疼,聲音嘶吼:“林苒,我說了婚禮後一切回到正軌,你為什麼就是要不依不饒?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分開,我對你和你母親還不夠好嗎?你母親的腎源也是我想辦法找到的,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阿姨還有五天就要手術了,你應該不希望出岔子吧?”
我渾身一僵,寒意從脊背躥上來。
我怎麼也沒想到,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竟然會用我母親的性命來威脅我。
眼前這個男人,陌生得讓我心驚。
我想拒絕,可我不敢賭,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再也經受不起波折。
嘴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咬破,滿口血腥氣。
話出口後,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神情中有一些後悔:“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等婚禮結束,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說著,他伸手抱住了我。
我還沉浸在剛剛的變故中無法回神,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
他見我沒有反抗,以為我已經妥協。
於是,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淡淡地說:“接下來我會先搬過去照顧她,委屈你一個人住了。還有,婚紗是你設計的,很漂亮,正好給姚雪穿,你抓緊按照姚雪的尺寸改一改,定好的婚戒我會去取。”
說著,他傾身想要吻我,我側過臉躲開。
他看著我,沉默了幾秒,轉身摔門離去。
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