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那是和步婉最不搭邊的詞了。
當年父親母親戰死沙場,隻留下我和哥哥以及步婉和她的小娘,她們母女二人時常虐待我與哥哥,寒冷的冬日不給我們棉衣把我們扔在冰天雪地裏的事情幾乎是常有發生。
所謂將他紀長青“讓”給我,也不過是步婉自己貪圖榮華富貴想入宮成為人上人的說辭。可憐可恨紀長青信以為真,甚至豬油蒙心的將恨毫無理由地轉嫁到我的身上。
或許是我輕蔑地神色激怒了他,紀長青猛地站起身,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扇倒在地,嘴角火辣辣的疼痛刹那間蔓延開來,耳朵裏隻能聽見刺耳的嗡鳴。我顫抖著手摸上唇角,指尖竟然沾上了血。
看我流血,紀長青短暫地變了一下神色。
而後,他的目光又快速地冷漠了下去,他將畫像掛在我的麵前,開口道,“在阿婉的畫像麵前跪著贖罪吧。”
“別想著毀壞畫像撒氣或是有什麼歪心思,我能讓你兄長被貶,自然也能讓他悄無聲息地死在路上。”
而後,紀長青頭也不回地離開祠堂。
隻留下將祠堂門落鎖的聲音。
我在冰冷的石板上不知跪了多久,隻知道日夜輪轉了幾次,紀長青也沒把我從這間祠堂裏放出。
若不是一個小丫鬟偷偷塞進來幾塊糕點,我恐怕早就死在這件祠堂。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能感覺到我的力氣在慢慢消失,祠堂裏點起的燭火變得愈發模糊不清,畫像上步婉的麵容被扭曲成了惡鬼。
我直到我的身體以及逼近了極限,我想要起身拍門呼救,卻在邁出第一步時重重摔倒在地。
我的眼前越發模糊,在一片暈開的視線裏,我好像看見了衝出牢籠的鳥兒,它穿透枷鎖和謊言,重獲新生,我多麼想成為這樣自由的生靈啊。
等到我再度恢複意識,喚醒我的是衝天的火光和嗆鼻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