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懲戒我的善妒,沈煜淩命人將我帶去湖邊。
他要我親眼看著死去的胎兒被投湖。
彼時天寒地凍,我產後虛弱無力,幾乎是被拖著去的。
沈煜淩和顧清秋披著同樣的狐裘,並肩而立。
顧清秋捧著手爐,沈煜淩還是怕她冷。
捧著她的手搓了搓,放在嘴邊嗬氣。
顧清秋迎著我的視線,欲拒還迎地推開沈煜淩。
“別這樣,姐姐看著呢。”她已經改口喊我姐姐了。
沈煜淩還在惱我,冷哼:“她不敢。”
“她若再鬧,我便休了她。沒了太子妃的頭銜,她什麼都不是。”
這些話順著冷風吹進我的骨髓,我冷得直發抖。
沈煜淩讓人拎了麻布袋過來。
我意識到裏麵裝的是我的孩子,我拚命掙紮卻於事無補。
沈煜淩麵無表情的往袋子裏裝石頭,繼而將袋口係得死死的。
“沈煜淩,他是你的親生骨肉!”我撕心裂肺的喊。
“他被你活活憋死,渾身發紫,乃不祥之物。”
“我與清秋婚事在即,自不能被不祥衝撞。”
“將他沉入湖中,才能保清秋平安喜樂。”
“這亦是對你的懲處,望你時刻謹記,不得與清秋爭風吃醋。”
我終於掙開旁人的鉗製,狠狠摔在雪地上。
冰冷的雪水嗆進我的喉腔,掌心和膝蓋被凍得刺痛。
我顧不上這些痛苦,奮力爬到沈煜淩腳下。
我用最卑微的姿態哀求他:“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太子妃我不當了,留給顧清秋。”
沈煜淩高高在上地俾睨我:“以退為進的把戲我不會信。”
說完將我踹開,示意下人動手。
我被死死摁住,眼睜睜看著麻袋被扔下冰冷的湖。
我的心,也跟著沉入湖底。
“若你安分守己,我還會像從前那般對你好。”
我已聽不見沈煜淩說的話,心裏隻有我的孩子。
我拚盡全力縱身一躍,跳進冷冽入骨的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