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來到醫院處理手上的傷口,推開急診室的門,我與陳羽凡撞了個正著。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變成厭惡。
“你怎麼跟到這裏來了?為了纏著我,你真是煞費苦心。”
我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
陳羽凡瞥了一眼我的傷勢,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創可貼,隨手扔給我。
“貼上就行了,別在這裝可憐,惡心。”
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林若雪剛好跟著醫生從診室出來。
陳羽凡立刻衝向林若雪,臉上滿是關切。
“怎麼樣?傷得嚴重嗎?還疼不疼?”
醫生回應:“沒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回去消毒包紮一下就好。”
陳羽凡不滿地搖頭。
“這可不行,必須全身檢查,確保沒有內傷。”
“給她開最好的藥,不能留下任何疤痕,明白嗎?”
醫生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到,隻能無奈點頭。
林若雪靠在陳羽凡懷裏,眼睛卻瞟向我,嘴角微微上揚。
“陳總,我有點頭暈…”
陳羽凡更加緊張,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別怕,我在。”
臨走前,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你等在這裏,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我靜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一片死寂。
護士叫我進去處理傷口,看到我的傷勢後臉色變了。
“天啊,這麼深的劃傷必須縫針,還有這些抓痕是貓的吧?還得打狂犬疫苗。”
最終,我的手臂縫了十針,還要連續打五針疫苗。
這些身體上的痛楚,卻遠遠不及心靈被撕裂的萬分之一。
處理完傷口,我拿出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護士。
“請您幫個忙,把這個交給剛才那位陳先生。”
護士猶豫了一下,看到我懇求的眼神,終於點頭答應。
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我關掉了手機,切斷最後的聯係。
半小時後,陳羽凡處理完林若雪的“傷”回來,發現我已消失無蹤。
他問前台護士,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剛才那個女人呢?”
護士冷哼一聲,把文件袋重重地砸在櫃台上。
“陳總指的是您的妻子吧?走了,不過她留了東西給您。”
“您的孩子剛離世,您卻和小三在這卿卿我我,真是讓人敬佩。”
陳羽凡勃然大怒。
“你叫什麼名字?敢在這裏亂嚼舌根,信不信我投訴你!”
他怒火中燒地撕開文件袋,下一秒他的表情徹底凝固。
裏麵是一份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名字。
協議下壓著一疊撕碎的原諒券,五十二張全部碎成了紙屑。
他急忙撥打我的電話,但卻隻有關機提示音在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