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方建明臉色煞白。

“爺爺，你在說什麼？甜甜明明好好的，您不是在家照顧她嗎？”

老爺子對他感到非常失望。

“你忘了讓醫院把甜甜整個後背皮膚取下來的事了？”

“甜甜術後感染發高燒，冰瑤給你打電話，你關機的事情也忘了嗎？”

“甜甜已經去世三天了！你連自己女兒的葬禮都沒參加，你還有臉站在這裏！”

方建明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不可能......”

夏薇薇見情況不妙，立刻換上哭腔。

“建明，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們一定是聯合起來騙你的......”

方建明掙脫夏薇薇的拉扯，衝出了病房。

“不行，我得回家看看。”

他瘋了一樣衝進家門，喊著甜甜的名字。

他翻遍了別墅的每個房間、每個角落、每個櫃子，卻隻看到一張黑白的遺照。

方建明跌坐在地上。

“不，不會的......”

他搖著頭，衝出家門，直奔甜甜的學校、遊樂園、圖書館......

一整天，方建明跑遍了所有甜甜可能出現的地方，卻連她的影子都沒找到。

最後，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昨日散落骨灰的地方，狂躁地在沙灘上翻找。

“甜甜！爸爸錯了！你在哪啊？”

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那是被海浪衝到淺灘的骨灰盒蓋子，上麵赫然寫著“方甜甜”三個字。

一幕幕回憶在他腦海中閃現：

甜甜第一天上幼兒園，他說有應酬沒去送；

甜甜生病，他嫌棄麻煩讓冰瑤一個人照顧；

甜甜畫了一幅全家福給他，他嫌畫得醜隨手扔了；

甜甜生日那天，他為了夏薇薇，竟然送她去手術室......

方建明捧著盒蓋，徹底崩潰，嚎啕大哭。

“冰瑤，甜甜，我錯了......”

他顫抖著給我打電話，但我早已換了號碼。

方建明隻好撥通老爺子的電話。

“爺爺，您在哪？冰瑤在哪？我求您讓她回來，我錯了......”

電話那頭，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最後隻說了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方建明不甘地辯解。

“都是您和她設的局！您強行撮合我們結婚，冰瑤為了錢才嫁給我。”

老爺子冷笑。

“是我強行撮合？你忘了當初是怎麼追著冰瑤跑的？是誰說非她不娶？”

“冰瑤為了錢才嫁給你？這七年，她打三份工，省吃儉用，我給她媽媽治病的錢，她都一分不少還給我了！”

“冰瑤從未欺騙過你，欺騙她的人是你自己。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讓她嫁給你，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

方建明回到醫院，卻聽見夏薇薇在和朋友打電話。

“子怡，我馬上就要成為方家大少奶奶了......”

“火災？哪有那麼嚴重啊！我就稍微燙了一點點，連水泡都沒起。後來我自己用刀片加深了傷口，看起來才那麼嚇人。”

“他女兒死就死了，反正不是我的孩子。你是不知道，方建明多蠢，好像隻有我說什麼他才聽？”

“我犧牲這麼多，當然要有回報。等我拿到足夠的錢，就立刻甩了他。”

方建明臉色慘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