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月被押進地牢,門推開時,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混雜著汗水味襲來,她抿唇,忍住內心的不適繼續朝裏走。
王府的地牢,是裴聿親自修建的,他說這裏關押的都是一些十惡不赦之徒。
被關押進來的人,不掉一層皮,是出不去的。
那個時候寧卿月還打趣的問:“王爺,你說我會有被你關進來的那天嗎?”
裴聿轉頭看她,狹長的桃花眼在陽光下眯起,“不會,我怎麼舍得?”
可如今想來,全是笑話!
“寧卿月,你惹怒了王爺,該知道會有怎樣的懲罰吧?”
侍衛將她推進地牢,用鐵鏈將她的四肢鎖住。
腐爛的牆壁上滲出黏液,難聞的味道讓她作嘔。
“麻煩你告訴王爺,我要見他,我沒做過任何傷害許小姐的事情。”
寧卿月動了動身子,鎖鏈的聲音在空蕩的地牢裏回蕩。
“哼,你以為王爺會信你嗎?”
侍衛勾起嘲諷的笑,“你不過是個探子,頂多還是個暖床的奴婢罷了,王爺壓根不在乎你的生死,傷害未來王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說完,他拍了拍手,下一秒,地牢的門一點點的打開,無數個蛇蟲鼠蟻從角落的地洞裏鑽出來,全都朝著寧卿月的方向奔去。
“蟲刑?”
寧卿月慌了,心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她武功再高,性格再強,骨子裏都隻是個女人,她從小就怕蛇蟲鼠蟻,現在也依舊如此。
眼看著它們一點點的靠近,寧卿月紅著眼眶掙紮,“不,我要見王爺!我沒有做過!”
“別做夢了,寧卿月,你也不看看你得罪了誰,這就是王爺的命令,不讓你試試蟲刑,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人的話,擊垮了寧卿月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她突然笑出聲。
可笑著笑著就哭了,“王爺的命令!嗬嗬嗬......”
“噗!”
喉間湧出一股腥甜,寧卿月絕望的閉眼,不再掙紮。
細小的蛇攀爬至她的小腿,最終落在她後背的傷口。
皮膚上流動的冰冷像無數根針,刺的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那些蛇蟲們幾乎吸幹了她身上的血液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她暈過去的時候,侍衛過來抬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寧卿月,你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未來王妃,可惜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今晚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再次醒來時,陳舊通風口亮起微光,寧卿月知道天亮了。
地牢的門被人推開,刺眼的光線讓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侍衛神色凝重的走過來質問,“寧卿月,說!你到底在劍口上下了什麼毒?害得許小姐到現在都沒醒過來!明日就是王爺和許小姐大婚的日子!你在這緊要關頭下毒,究竟安的什麼心!”
“我說了,我不知道!”
她艱難的開口,話音剛落,那人已經將她手腳上的鐐銬解開。
“死不悔改,王爺要見你,跟我走!”
她被拖著往前走,在去見裴聿時,又被換了一身衣裳。
從外麵看,她完好如初。
可內裏,早已千瘡百孔,甚至皮肉無一處完整。
“進去!”
一排太醫守在裴聿的房裏,見她來了,紛紛指責。
“若不是她,許尚書的千金又怎麼會如此!”
“一個青,樓女子,竟如此歹毒,實在是可怕!”
“不知道下的什麼藥,連我們都無從下手啊!”
什麼藥?
寧卿月冷笑,她怎麼知道是什麼藥?
一個尚書府的千金,心思如此,才是最可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