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月被拖進柴房關了兩天兩夜。
每晚都會有人來給她上金創藥,並且惡狠狠的囑咐。
“還有三天就是王爺大喜的日子,你最好趕緊好起來,別讓王爺察覺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否則,你下次遭受的刑罰,可就不是鞭刑這麼簡單了!”
上完藥後,她勉強能動。
“還有三天。”
三天後,她就可以離開了。
隻要能夠獲得自由,這些痛苦,算得了什麼?
“今天再休息休息,待會兒換上這套衣裳,就回房去吧。”
管家丟給她一套衣服,寧卿月低頭看了看。
這是她在青,樓裏穿的那些衣服,裴聿從不讓她穿回王府,今日怎麼會讓她穿這些?
“這是......”
“這可是王爺吩咐的!今天是許小姐的生辰,王爺在王府為她設宴,指定要你表演劍舞,這可是你討好王妃的好機會,千萬別錯過了!”
管家說完後,命人將她送回房間。
一路上,張燈結彩,燈籠高掛。
丫鬟們端著花盆點心,走的飛快。
“快點,許小姐晚上就要過來了,得在院子裏擺滿這些鮮花才行!”
“生辰都要這樣上心,三天後的婚禮,我們豈不是要忙死?”
寧卿月看著她們手中的山茶花,愣在原地。
那些山茶花,是她親手栽種的。
裴聿說喜歡,她便去研究了各種山茶花,在花園裏種了幾棵,又在花盆裏種了一些,方便裴聿隨時將它們搬進搬出。
可原來,連山茶花也不是裴聿喜歡的,全都是許沁雪喜歡的。
她這五年來,裴聿讓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許沁雪。
鮮紅的山茶花映襯出她越發慘白的臉,傷口突然火辣辣的疼,身後的侍衛推了她一下,“愣著幹什麼?趕緊回房!要是王爺問你這兩天去哪了,你就說許小姐放你幾天假,你出去玩去了,聽見沒?”
寧卿月行屍走肉般的回了房間。
天黑時,有人來叫她。
“寧卿月,許小姐已經來了,王爺叫你過去呢!”
許沁雪生辰,整個王府燈火通明,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眾人早已落座,等待著寧卿月獻舞。
“去吧,別愣著了!”
她被人帶到花園中央的亭子裏,那人交給她一把劍。
“好好舞,別擾了王爺和許小姐的興致!”
透過白色紗幔,寧卿月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裴聿和許沁雪。
裴聿握著她的手,將她攬在懷中,滿眼愛意。
心臟微微刺痛,她握緊手中的劍,在緩緩響起的樂器聲中開始舞劍。
白色紗幔一點點拉開,寧卿月一襲紅衣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每揮動一下,她的傷口就被拉扯一分。
跳到高,潮時,有人認出她來,“這不是醉紅樓的花魁寧卿月嗎?沒想到王爺居然把她請來了!”
“花魁果然是花魁,你瞧瞧,舞劍都舞的這麼好看!”
“這小衣服穿的,這小腰......”
眾人激動不已,除了裴聿。
看著她身上暴露的衣裙,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阿聿,早就聽聞卿月劍舞的不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呢!”
許沁雪推開裴聿,起身朝著寧卿月招手,“卿月,來大家麵前舞吧,太遠了瞧不見!”
寧卿月別無選擇,她一邊舞劍一邊朝著許沁雪所在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手中的劍脫離了劍柄,直直的朝著許沁雪飛去。
眼看著就要刺中女人,裴聿大喊一聲:“沁雪,小心!”
他抱著她閃躲到一邊,可那把劍還是擦破了許沁雪的胳膊。
“啊,好疼啊!”
“沁雪!你怎麼樣?”裴聿看著她被刺傷的胳膊,扭頭瞪向寧卿月,“寧卿月!你是不是瘋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沁雪動手!”
“卿月應該不是故意的,阿聿,你別罵她,噗——”
話說到一半,許沁雪吐了一口鮮血。
可吐血的那一刻,寧卿月分明看見了她嘴角陰險的笑!
她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許沁雪的陰謀。
“沁雪,你別嚇我!沁雪!”
看著她嘴邊的黑色血液,裴聿的臉色陰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他抬眸,冰冷的視線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射向寧卿月。
“你居然在劍上下毒!寧卿月,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敢傷害沁雪,你知道該有什麼樣的下場!”
“我沒有——”
她張了張嘴,剛要解釋,幾個侍衛就將她按倒在地。
“關進地牢,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
寧卿月看著他那張陰霾的臉,心底涼意一片。
他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