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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潁找來了一位男師父，教我跳祈神舞。

他和神潁一樣，美得不似凡人，身上透著一股清冷的縹緲之氣。

他看了我好幾息，才走到我麵前，告訴我他叫蕭瑟。

“雖然你是神潁的徒兒，可我不會待你例外，學不好，我一樣會罰的。

“祈神舞，關係到天下蒼生，你不可以懈怠！”

我點點頭，跟著蕭瑟師父紮馬步，站樁......

祈神舞要求舞姿更輕盈，舞步變化也更多，饒是我有前世的舞蹈功底，還是從木樁上摔下來好幾次。

擦破了掌心，手腕膝蓋上全是淤青。

可我一聲沒吭，站起來又跳上木樁，繼續練習。

幾天下來，對我不苟言笑的蕭瑟也對著我師父點點頭：“他心性堅韌不屈，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徒兒。怎麼會......沒有飛升成功？”

神潁什麼也沒說，清冷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高強度的練習，每晚我挨到枕頭便立馬睡去，可這一晚，我半夜醒了過來。

看見師父神潁和蕭瑟站在一起，霜色的月光鍍在他們身上，泛著一層光暈清輝。

師父的麵容，在光暈下顯得清冷聖潔。

“多謝你蕭瑟，從九重天下來教導我徒兒。”

蕭瑟眨巴著眼睛，促狹笑了起來：“他就是你找了幾世的徒兒？神潁你為了他也付出不少。”

我師父沉靜後才道：“也是我教導無方，才導致他錯過了仙緣，這一世我理當助他重回九天。”

師父和蕭瑟的話，我似懂非懂。

再睜眼，師父坐到了我身邊，眼底泛著銀輝：“剛才都聽見了？”

我心中不安，又很茫然：“師父，我以前就是你徒兒嗎？你找了我很久？”

神潁輕輕冷淡地“嗯”了一聲。

一道光從她指尖流淌出，點在我額頭上：“千峯，現在還不是你記起一切的時候，再等等......”

中秋晚宴那日，我換上潔白無垢的曳地長袍，等待月上中天，去偏遠冰冷的祭壇上，跳上一曲祈神舞。

祁千曜帶著下人，破門而入，闖入我清修的院子。

為了讓祁千曜大出風頭，大夫人精心準備了一套奢華無比的服裝。

他趾高氣揚笑問：

“祁千峯你一定後悔了吧！”

“我談完這一曲，必然天下揚名，這些美名前世都屬於你。”

“你知道前世，我有多嫉妒你嗎？現在，才子的名聲、駙馬的位置，都被我得到！待會，我將吸引嫡公主的目光，而你隻能在無人的地方跳上一曲，鬼都不會看的祈神舞。”

我後悔嗎？

一點也不！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後悔。

沈清歡有個寵愛至極，卻終年病懨懨的少年郎。

隻因為我的血可以作為藥引，給他續命。

遠遠地，燈火輝煌的宴會處，傳來絲竹琴聲，奏起了我再熟悉不過的《春江花月夜》。

我心湖澄澈又平靜。

我提醒過祁千曜，這是他自己執意選的路。

那就等他哭著走完！

祈禱舞神聖，祁家有規定，不允許有旁人打擾，所以祭台旁邊一片漆黑，隻有蕭瑟的秋風吹過。

我赤足踏在一方冰冷的石壇上，甩動衣袖，在月光下，乘風起舞。

三千青絲垂在衣間，一身皓然如雪，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裝飾。

月光似乎被我踏碎，風拂過，廣袖飛舞，青絲流轉......

我跳完，靜靜佇立在祭壇上。

看著滿天烏雲盡散，露出了皎潔的圓月。

“師父，我邀月成功了！”

這代表上蒼願意賜福人間。

可是，我回過身，看見的不是師父神潁，而是身穿暗色龍紋，一雙鳳眸靜靜注視我的——嫡公主沈清歡？

怎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