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偷聽到這個消息的當天,就去了警察局。
我要告那個所謂的簡總和簡總妹妹故意殺人。
可我沒想到在我報警的當天,學校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原本保送的研究生的名額沒有了。
就連曾經照顧過我和弟弟的親戚朋友也全都遭了殃。
大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工作。
隔壁鄰居老奶奶被管理員追趕著不準在街邊擺攤。
舅舅開的餐飲門店因消防不合規,被迫停業整改。
夜色濃黑之時,大伯,舅媽,隔壁老奶奶,找到了我。
大伯:“盎然,你怎麼這麼惡毒,你爸你媽死後這些年,是我照顧你和你弟的吧,你為什麼要告簡家,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被公司開除了。”
舅媽滿臉憤恨的盯著我:“盎然,你個賤蹄子,你舅這些年偷偷摸摸給你這麼多錢,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倒好,反倒要毀掉我們賴以生存的餐飲店,你怎麼這麼惡毒。”
隔壁老奶奶哆嗦著身子看著我。“盎然,我...半截身子快入土了,我..我沒有關係的。”
我雙拳緊緊握在一起,與我掌心裏冒出的血珠子一起落下的,是我如雨幕般的眼淚。
“所以我弟弟就該死,就活該被砸得腦花崩濺,可他明明才20歲,20歲呀。”
我顫栗著身子,給他們跪了下來,我向他們磕頭,我向他們認錯。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真的不能讓我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地板磕破了我的皮膚。
鮮血浸染住了地上的塵土。
大伯哭了。
舅媽的咒罵聲陷在了喉嚨口裏。
鄰居老奶奶哆嗦著身子拍著腿。
“造孽呀,造孽呀。”
而我迎著他們哭聲,匍匐在地上。
哭得歇斯底裏而絕望。
我不明白,為什麼同為人,弟弟的生命就這樣的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