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蹤的第三年,秦兆川終於同意給我辦了死亡證明。
緊接著,他對媒體宣布了與柳清歡的婚迅。
“逝者已逝,我相信楠棲也一定希望我能振作起來,迎接新的生活。”
可就在他和柳清歡的婚禮上,我突然回來了。
衣衫不整,頭發淩亂。
秦兆川當場悔婚,將我打橫抱起,送回秦家別墅。
整整半年,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就連睡覺都要緊緊牽著我的手。
他說,他再也不能承受一次失去我的痛苦。
可就在我以為苦盡甘來之時,卻撞見秦兆川親昵的將柳清歡抱在懷中,
“阿川,當年你為了和我在一起,故意把葉楠棲丟到戰火紛飛的中東,等五年後我們辦完婚禮再把她接回來。”
“可是她現在突然自己回來了,我豈不是又要沒名沒分的跟著你?”
......
柳清歡嘟著嘴巴,嗔怪地說,
“那天你甚至還為了她悔婚,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話呢!”
男人輕笑一聲,寵溺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小寶貝兒,別吃醋了。我要是不那麼做,被楠棲發現真相怎麼辦?”
“怕你介意,這三年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管她在中東那邊的生活。”
“乖,等你有了秦家長子,我就光明正大地把你接回來。”
指甲瞬間用力嵌入掌心,我怔怔地望著屋內二人,隻感到內心生起一陣巨大的荒謬感。
三年前秦兆川說要帶我出國旅行,可我在戰火紛飛的中東與他走散。
因為語言不通,我求助無門,隻能驚心動魄地一個人在街頭遊蕩。
漫天飛舞的子彈、轟然坍塌的廢墟,還有滿地殘肢斷臂,幾乎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不知道與死亡擦肩而過了多少次,我才從這個人間煉獄般的地方逃回來。
可如今卻得知,被我視作救贖的秦兆川,竟是將我推進深淵的罪魁禍首!
僅僅隻是為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決絕地拋下我三年!
再也沒有看下去的勇氣,我捂著唇,拚命跑回房間。
淚眼婆娑地躺在床上,我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上價值不菲的星空頂。
那是秦兆川知道我怕黑,特意為我花重金打造的。
他說,會像星星一樣守護在我身邊,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可傷我最深的人,就是他啊!
“棲棲,我回來了!”
突然,房門被推開,秦兆川在我臉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又帶著一絲委屈說,
“都一個小時了,你怎麼還沒給我發消息?”
當初我剛回來時,秦兆川與我做過約定。
每隔最多半小時,就要發消息報備平安。
曾經我還以為他是怕極了再失去我,但現在想來......
簡直可笑至極!
我想到剛才,他也是這樣親柳清歡的,頓時胃中一陣作嘔,將他推開。
“怎麼了棲棲?你不開心嗎?”
秦兆川緊張地問道。
我定定望著他,聲音嘶啞,
“秦兆川,你真的沒有什麼隱瞞我的事嗎?如果你喜歡上了別人,我可以離開——”
“哐當”一聲,秦兆川因為過於激動打碎了一個花瓶。
“棲棲你說什麼呢?你明知道我愛慘了你,你失蹤這三年我每天都像行屍走肉一樣,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
“不要再說離開我這種話了好不好?再失去你一次,我真的會死的!”
秦兆川眼底的愛意不似作假,我卻感到徹骨的涼意。
既然這麼深愛,又為什麼要出軌呢?
甚至到現在也沒有絲毫愧疚!
我強忍淚意,隨口找了個理由敷衍,
“沒事,我隻是有些想吃城郊那家的提拉米蘇了。”
秦兆川頓時鬆了口氣。
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臉頰,
“好,棲棲乖乖在家等我,老公這就去給你買!”
此刻,屋外還下著大暴雨,而開車到城郊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秦兆川卻說走就走。
仿佛為了我,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待四周重回寂靜後,我又將自己蒙在被子裏痛哭了一場,才終於下定決心。
撥通了那個銘記於心的電話——
“謝昀,我不跑了,願意永遠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