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猶如灌鉛般沉重,我冷冷將瓷杯撤開:
“那你走不就好了,我也不愛聽箜篌。”
葉清芙咬緊下唇,壓低聲音。
“你以為我願意來嗎?我不像你,靠男人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否則,你以為就憑你一個殺魚的,有資格讓我給你奉茶?”
她拽過我的胳膊,滾燙的茶湯落到我手上,虎口立刻起了一圈水泡。
“啊。”
劇痛之外瓷杯脫手,碎了一地。
我下意識推開她,誰知她卻杏眼含淚。
“既然你看不起我,我走就是!”
這時剛和青/樓老/鴇交談完的陸著恰好回來,視線落到我手上的水泡,眼中閃過心疼。
但那份擔心在看到葉清芙時便一閃而逝。
“清芙,我已幫你贖了身,今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葉清芙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但立刻被她掩飾得幹淨。
“在你們有權有勢的人眼裏,我不過一個物品,既然你說你愛我,那就把身契給我,還我自由!”
陸著絕望的目光望著她,低聲下氣。
“要怎樣你才肯留在我身邊。”
葉清芙揚起下巴,“女子本該互相幫助,可她卻依附男人的權勢折辱我,我要她給我道歉。”
陸著看向我,語氣不容置疑。
“阿窈,趕快道歉。”
我別過臉,隻剩鼻梁上的小痣空空與他對峙。
陸著向來了解我,他知道我生氣了,也知道我不肯做的事說什麼都斷不會做。
他咬牙,跟下人吩咐了幾句,不一會,下人便將那隻通身雪白的狸奴抱了過來。
這隻小狸奴是三年前來偷吃我的魚,反被院子裏的黃鼠狼咬傷了。
我試了無數草藥,看護了一天一夜才救活。
他知道,我將狸奴看作家人。
可他現在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若不道歉,我就殺了這畜生。”
下人的手漸漸收緊,我的小狸奴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別,別動它,我道歉!”
我忍著腿上的傷痛站起來,行了一禮,一字一頓。
“葉小姐,是我的錯,對不起。”
“這樣可以了嗎?”
我抱起狸奴,又揀起石台旁的殺魚刀。
其他人見我拿刀紛紛後退幾步,可我隻是失望地看著陸著。
"從此我繼續殺魚,不會再礙著你。"
“阿窈,你別任性!”
葉清芙看到我腿上的滲了血的傷眼睛亮了亮。
“陸郎,你可知人形木偶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