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高中探花後,不顧所有人反對,娶了我這個殺魚匠的女兒。
他不嫌我無知粗鄙,臉上帶著可怖的紅色胎記,日日教我看書習字。
可婚後第五年,他瘋狂愛上了青/樓第一才女。
她雖深陷青/樓,卻清冷有傲骨。
“我不可能為妾,更不可能尊一個破了相的殺魚女為主母。”
陸著送來休妻書那天,我在夜色中攏緊衣衫,對著黑影淡淡道:
“想好了,我的願望是找一處地方重新開始。”
“從此我殺我的魚,他娶他的新婦,再也不見。”
......
陸著又從青/樓碰壁回來時,我正在庭院中片魚鱗。
魚的內臟噴濺到地上,風一起帶來一股腥味。
本就心情不悅的陸著皺了皺眉。
“你現在是探花娘子,不必再做這些粗鄙之事。”
“有那個時間,不如買點脂粉打扮。”
我猛然怔住,刀鋒一偏,殷紅的血珠便自蔥白的手指冒出來。
陸著眼中露出慌亂與心疼,急忙拉過我的手給我上藥。
“阿窈,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話間,他突然愣住。鬆開我的手,又猛地推了我一把。
後腰撞向案板,腿磕到石頭尖上,溫熱的鮮血順著腿肚蜿蜒流下。
“你做什麼?”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陸著。
他將我橫抱起來,宿醉的酒氣直抵鼻腔。
“乖阿窈,你受了傷,我便有理由在家召開家宴邀請女眷。”
“到時候就可讓清芙來我們家中表演,我便能見她了!”
見骨的傷口使我忍不住顫抖,閉了閉眼。
他竟能為一青/樓女子,做到這種地步。
半年前花燈節上第一次見麵,陸著就被這個青/樓女子勾去了魂。
她不要金珠,隻和陸著在清風樓對詩,在文芳閣賞畫。
戴陸著送的連城翡翠,身披五彩霞衣,梗著脖子起誓。
“我葉清芙一不做妾,二不依附男人,隻要自己不自輕自賤,那賤籍和良籍又有何區別。”
陸著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子,覺得有趣極了。
直到最近,陸著不知怎麼惹怒了葉清芙,吃了好幾次閉門羹。
宴會很快張羅起來,日頭正足,刁奴卻將我放到太陽底下。
我隻能拖著那條受傷的腿,一步一步挪到樹蔭下。
轉眼間卻看到葉清芙卻在戲台下抱著箜篌,陸著怕熱著她,命下人搬出地窖中的冰塊,仔細扇著涼風。
身旁的婦人搖著團扇看我笑話。
“陸官人風流倜儻,葉姑娘美貌無雙,兩人皮相上登對極了,怎麼都比那個破了相的殺魚女合適。”
“不過這陸探花是要入翰林的,娶個青/樓女子有些糟蹋自己名聲。”
“葉娘子聽說也是出身書香世家,隻是家裏遭貶,這才成了官/ji,幸好遇到了心疼她的探花郎,給他做妾必然比在青/樓強。”
葉清芙正依規矩給我斟茶,看到我隻是淡淡撇開眼,語氣疏離。
“陸翰林請我來表演,但我不是什麼隨便的人,也斷不會給人做妾,麻煩你管好自己的相公,莫讓他總是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