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回來時脖頸間還帶著鮮豔的口紅和刺眼的吻痕。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桌上不再一如既往地擺著一碗醒酒湯,屋內也沒有小孩的哭鬧聲。
他煩躁的扯開領帶,從書房取完文件後不悅的在陽台發現了我。
“不過是發燒,你在矯情什麼?”
我對秦衡的話置若罔聞,將孩子抱在懷裏回頭向他笑著。
“阿衡,我錯了,對不起啊。”
秦衡見我這副模樣,心裏莫名滋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但他很快便搖搖頭施舍般將我的手機扔到我麵前。
“你該和柔兒道歉,都是做母親的別那麼惡毒。”
“我還有會,這次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了,帶著孩子去醫院吧。”
皮鞋的聲音漸漸遠去,我機械的轉動著幹澀的眼球看著姍姍來遲的手機,撐起麻木的腿一步步朝外走著。
“星兒,媽媽帶你回家。”
親眼看著那個昨天還在我懷中咯咯發笑的寶貝,最終變成一小捧灰裝在冷冰冰的骨灰盒中。
我視若珍寶的捧著他走到陽光下。
從我懷孕的那刻起,我便知道這場婚姻會是我一輩子的陰影。
而現在,我和秦衡唯一的牽連......也斷了。
五年前我拒絕國內頂尖高校清北寄來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被瀕臨破產的父親偷偷送到了秦家,用父輩的救命之恩要挾換來一紙令林家起死回生的婚約。
可是少年意氣的秦衡難以接受家裏這樣潦草的安排了自己的未來。
哪怕他當時對我有好感、對我暗生情愫,也比不過自己的自由。
婚後的前三年,我們也曾度過一段平和安穩的生活。
縱使再不滿秦衡也做到了丈夫應盡的責任,他會推辭深夜的應酬,回家擁我入懷。
也會在每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不顧辛勞陪在我身邊。
可是從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呢?
大概是從父親染上賭博耗盡家產,卻從女婿手中再也撈不出錢的那天開始吧。
秦衡不願太早有孩子,孩子意味著義務和責任,在和我心意相通之前他拒絕了父親催娃的提議。
所以他在我和秦衡的水中下了藥,不顧我們意願的將我們關在房中。
等到醒來後,我看著滿眼猩紅的秦衡,忍不住瑟縮在角落。
可秦衡卻嗤笑一聲,披上了外套。
“原來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為了錢不擇手段。”
盡管後來我吃了避孕藥,卻還是沒能阻攔星兒的到來。
從我懷孕的那刻起,我便知道這場婚姻會是我一輩子的陰影。
但我依然不肯放棄,我以為自己能等到秦衡回頭的。
可沒想到命運無常,竟是我先提出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