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兒子生病正巧趕上老公白月光的狗閨女來姨媽。
作為獸醫的老公便開了份獸藥,強硬地喂進兒子嘴裏。
我拚命阻攔哀求。
“獸藥藥性太烈,孩子還這麼小怎麼能扛得住,讓我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老公卻抱著狗閨女,一腳將我踢開。
“哪有那麼金貴,小狗都能吃的藥孩子怎麼不能吃?”
“要是聽你的,孩子以後肯定嬌氣得很,一點苦都吃不了。”
不到傍晚,兒子就因抵抗不住藥效口吐白沫陷入昏厥,被送進醫院搶救。
而老公卻在朋友圈發文慶祝白月光的狗閨女來姨媽了。
看著搶救室閃爍的燈光和手機屏幕上刺眼的合照,我心如死灰。
顫抖著手給撥出一個號碼,“我救過你一次,現在輪到你來報恩了。”
......
電話剛掛斷,我不小心誤點進朋友圈。
十分鐘前陸遠舟剛發了條動態。
【我們家小公主來姨媽了,長成大姑娘啦!】
配圖是他和蔣悅依偎在一起,懷中抱著一隻白色的泰迪犬。
搶救室的燈還在亮著,猶如鈍刀割肉,一下下將我淩遲。
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卻在為一隻狗慶祝。
我呆立在原地,眼淚大顆大顆砸到手機屏幕上。
還未等到自動熄屏,搶救室的燈先滅了。
慌忙上前一把抓住醫生的衣袖,可他一言不發,隻是衝我搖了搖頭。
“孩子服用的劑量太大了,加上沒有及時送來醫院......”
“我們已經盡力了......”
雙腿控製不住發軟,我癱倒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
回過神來時,我已經連滾帶爬衝進手術室,撲在蒙著白布的小屍體上號啕大哭。
明明幾個小時前,他還活蹦亂跳,在我懷中撒嬌,“媽媽,學校今天讓我們寫自己最愛的人,我寫了你。”
“我最愛你了,媽媽!”
可如今他的小臉青紫,嘴唇邊還殘留著白沫的痕跡,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我顫抖著手想要抱起他,卻被護士攔住。
“家屬請節哀,孩子需要送去......”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再等開眼,火化同意書就放在枕邊,屏幕上還有陸遠舟的一通未接來電。
想到或許他也在擔心兒子的病情,我回撥過去,可剛接通便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你帶著兒子死哪裏去了?不知道今晚上我們在給安安慶祝第一次來姨媽嗎?”
“還不趕緊回來給安安做個小狗能吃的蛋糕!”
本來兒子的乳名叫作“安安”,取平安之意。
可蔣悅帶著小狗住進來後,不僅搶走了陸遠舟的愛,就連兒子的乳名也變成了狗的名字。
“兒子沒了,你還有心情給狗慶祝!”
蔣悅嬌軟的聲音驟然響起,“阿舟開的藥是最溫和的一種了,我剛才看到孩子明明都已經退燒睡著了。”
“就算是你對我和安安不滿,也不能詛咒孩子去死啊。”
兒子送往醫院時已經昏厥,是我將他抱出家門,沒想到在他們眼中竟然隻是睡過去了。
陸遠舟的聲音也從不耐煩轉為嫌惡。
“沈以寧你有完沒完,整天拿一個五歲的孩子來爭寵。”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種當媽的,還不如悅悅對一隻小狗上心!”
腦海中似乎有一根弦“啪”的一聲斷開。
三天前兒子五周歲生日,我們娘倆在客廳裏等陸遠舟回來等到半夜。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兒子的小臉上滿是仰慕和欣喜,“爸爸,我五歲了,快祝我生日快樂!”
那時他極為敷衍說了“生日快樂”四個字,抱著小泰迪急匆匆上樓。
原來他連孩子幾歲了都記不得,卻能記住一隻狗第一次來姨媽的日子。
壓下心底蔓延的苦澀,我閉了閉眼,一行清淚流下。
“既然你這樣看我,那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瞬,接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別搞笑了,你舍得和我離婚嗎?”
“沈以寧,難道不是你處心積慮接近我嫁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