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未開口，薑雲已經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皇上！姐姐她，她怎麼能這樣對臣妾？我們的孩子沒了啊！”

“我可憐的孩子，甚至還沒有叫我一聲媽媽啊！”

李承澤眼神冰涼，立刻拽著我往外拖。

我踉蹌著跌倒在殿外冰冷的石階上，甚至沒有反抗。

我隻知道，上回在宮中反抗薑雲汙蔑的下場。

是被扒光衣服潑滿臟水，扔進了亂葬崗。

“跪到雲兒消氣為止，”男人冷眼俯視。

寒風刺骨，我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膝蓋早已疼得麻木。

薑雲站在李承澤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滿是得意。

“來人！”她厲聲開口，像是終於忍不住，“掌嘴！掌到她求饒為止！”

太監上前，揚起手狠狠扇在我臉上。

“啪！”

我的臉頰頓時腫脹，血順著唇角滴落，染紅了衣襟。

李承澤少見的有些遲疑，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逝：

“是你自己做了錯事，求饒是在難為你不成？”

我聽到四周的宮女太監響起哄笑，笑我：

“空得皇後名聲，實際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

“活該當暖床丫鬟，真是下賤！”

“雲貴妃娘娘心地純善，多想讓她來當皇後啊。”

“你也聽到了，事到如今，到底誰會信你？”

李承澤眉宇間盡是冷氣，似是不耐：

“罷了，你磕頭道歉，這事就算了了。”

像是在給我台階下。

膝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骨頭仿佛被碾碎一般，疼得鑽心。

冬日的寒氣像無數根冰針紮進皮肉，

可比起體內翻湧的毒素，這點疼竟顯得微不足道。

從滿天血色裏睜開眼，我輕輕笑了。

我說：“寧死不從。”

喘的要命，我還是強支撐著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李承澤，殺我之前，把我娘的遺物還給我吧。”

“求你，至少，讓我娘陪著我上路。”

05

李承澤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會是這個吧？”

薑雲忽然“哎呀”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玉墜。

“怎麼會在你這裏，還給我......”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薑雲卻已經扯斷了繩子，捏著玉墜故作驚訝：

“這麼粗糙的玉，姐姐怎麼當寶貝似的？”

“之前生了氣，皇上讓我盡情摔玉玩，就當發泄。”

“我還心想，這麼醜的一塊玉，我連摔都懶得摔呢。”

“還給我......”我伸手去夠，指尖發抖，“那是我娘......”

“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