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
直到工作人員捧著骨灰盒走來,催促我趕緊繳費他才反應過來。
一把奪過兒子的骨灰。
“你幹什麼!快還給我!”
他看到我著急的表情,表情稍微緩和。
“你好好和我說話,我就還你。”
我皺著眉,把怒意壓下,換了個語氣懇求他:
“求你還我。”
就在盒子被遞到我手上時,阮心文突然走了出來,拿著一張朋友圈截圖遞到顧行川麵前。
“姐姐小狗死了很難過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說這是行川兒子呀。”
“你就那麼想讓自己兒子死嗎?”
我剛要反駁,顧行川突然收回了手。
“好啊,這時候你還騙我。”
“你別以為拿個假骨灰演戲我就會相信你,你騙我的事情還少嗎?”
他作勢高舉骨灰壇,就要往地上摔。
婆婆趕緊衝過去攔住了他。
“你瘋了!這可是你的兒子!”
顧行川冷哼一聲,把婆婆撇到一旁。
眼裏滿是憤怒:
“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騙我?從前你用謊言逼我和你結婚,現在又用兒子威脅我。”
“如果不是你,心文也不會流產,我也不會和她分開!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震驚地把目光看向阮心文,發現她一臉挑釁我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丈夫所針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我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骨灰壇,隻能強壓怒火低聲下氣地懇求。
“你先把壇子還我好不好,我們慢慢說。”
“小狗早就去世了,它的骨灰就在家裏書房,你信我。”
他譏諷地看著我,滿是不屑:
“好好說?你剛剛怎麼沒和我好好說。”
就在我要開口繼續勸導時,他直接把骨灰砸在陽光下。
我驚叫一聲,趕緊撲上前想要撈起骨灰。
可此時一陣狂風吹過,無數塵土散在空中,兒子被吹得四分五裂,再聚不齊。
雙膝被瓷片劃破,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我站起身想要和顧行川爭個魚死網破,身後的阮心文卻站了出來。
“不就是條狗的骨灰,你裝得可真像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兒子真的死了呢。”
顧行川按著手腕,冷漠地看著我,仿佛剛剛他做的一切隻不過是對我的懲罰。
“當初心文和我的兒子去世時,她比你心疼千萬倍!”
“你根本配不上我,下周一,帶上戶口本我們去民政局離婚!”
我瘋了一般站起來,抓住阮心文的頭發強按著跪到瓷片上。
“你比我還要痛嗎?我怎麼不知道,證明給我看啊!”
阮心文雙腿滲出血,顧行川見狀給了我一巴掌。
力度大到,一瞬間我失去了視力。
直到緩和過來,我才捂著臉頰緩緩看向他。
“你先認識的人是我!你先表白的人不是我!”
“你為了她打我是嗎?你這些年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一下?”
他一把將阮心文抱在懷裏,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我愛你,不過是因為心裏對心文有愧。”
“忘了和你說,你在床上很像她。”
汽車轟鳴聲越來越遠,我身體一軟,癱坐在滿地碎片上。
還記得新婚當晚,我和他躺在大床上牽著手。
他黏膩地喊著我的名字,說愛我。
我們手上的戒指因為牽手緊緊貼合,結果到頭來,他說從未愛過。
婆婆想過來扶我起身,卻被我一把推開。
是時候該離開了,若不是因為兒子,我也不會忍受他偷偷出軌那麼多年。
如今兒子沒了,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