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兒子遺像前跪了整整三天,跪到我雙膝麻木膝蓋全是淤血。
婆婆心疼地看著我,想要勸我適當休息,我卻推開她的攙扶,繼續給兒子唱往生咒。
就在遺體被推入火化爐的瞬間,緊閉的焚屍房大門被推開。
顧行川滿臉厭惡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嬌弱的阮心文。
“鬧夠了沒有,你還要我媽陪你演戲到什麼時候!”
“耽誤我時間,你知道我一分鐘賺多少錢嗎?兒子的病還想不想治了!”
婆婆趕忙捂住他的嘴:“誒呀你別說了!”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顧行川,他衝到擺著遺像的桌子前一股腦把東西全砸了。
“你犯不著用兒子來威脅我回家,我告訴你諾蘭,如果兒子真的被你咒死了,我唯你是問。”
我麻木地走過去撿起兒子的遺照,小心翼翼抱在懷裏。
“你要怎麼唯我是問?打我?還是殺了我?”
見我沒有絲毫退讓,顧行川臉色很差。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阮心文笑了起來。
“顧哥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嗎?讓我給小心浩念三天三夜的佛經,保證晦氣都沒了。”
我抬眼看她,她穿了一身素雅的旗袍,手腕上還有之前顧行川拍下的800萬手串。
我冷笑,衝上去扯掉手串,珠子散落一地。
她尖叫著要打我。
見狀我一步上前,臉對臉貼上阮心文。
“既然你有這樣大的本事,你現在把我兒子念活啊!”
阮心文被我嚇退好幾步,躲到顧行川身後。
我又步步逼近,憤怒讓我無法理智。
“她這麼厲害,就去焚屍爐裏把已經變成灰的兒子變回來啊!”
聽到我的話,顧行川蹙眉。
“你不要發瘋了!你騙我還不夠,還要咄咄逼人到什麼時候!”
“你太大聲嚇到心文了,還不快給她道歉!”
我抬手就扇,他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懵在那,不可置信地摸著嘴角。
“她要這樣就被嚇到,那我打你豈不是能把她嚇死。”
“嚇死了剛好可以一起進去火化,少了喊冥車的錢。”
手上微麻的感覺把我拉回現實,我發現自己早已把眼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
“你知道不道自己在幹什麼!你有錯憑什麼還要打我!”
“我可是你的丈夫!”
我渾身抖的厲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我掀開衣服下擺,露出自己血肉模糊的心口。
“是啊,我有錯,我錯就錯在自己愛你太深。可我沒想到你會把兒子活的希望拱手送人!”
我撿起剪子切去長發。
“從此之後,我們恩斷義絕。”
工作人員喊我,我撐起黑傘徑直走了出去。
顧行川臉色慘白,沒想到我居然如此決絕。
他追著我出門,路上還被絆了一跤,黑色的西裝沾滿紙灰。
“你聽我解釋!”
他焦急的聲音讓我回頭,我看著他滿身汙漬淡淡開口:
“現在後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