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司黑著臉趕來時我已經恢複意識。
一堆醫生圍著我,麵色凝重,不敢說話。
對上顧裴司的眼神,吳院長才哆嗦開口:
“夫人是懷孕了,但是她身下多處撕裂傷,不像是一個人,倒像是多人一起。”
顧裴司的臉越聽越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嫌惡。
宋枳枳跟在顧裴司身後,像是猶豫半天,最終才小心開口:
“裴司哥哥,沈姐姐可能就是一時想不開,難道是上一次嘗到了甜頭?.”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終索性閉嘴。
顧裴司卻冷聲命令:“說!誰幹的?”
宋枳枳像是被嚇了一跳,哆嗦地遞上了一個視頻。
我的慘叫聲在顧裴司耳中變成了愉悅歡叫,我的掙紮反抗在他眼中像是調情玩樂。
他將手機丟在我麵前,似是等我回話。
“一個人都滿足不了你了,沈惜安,你怎麼這麼賤?”
我剛想解釋,一開口,嗓子卻沙啞得說不出話。
“來人,送手術室。”
“我顧家還沒淪落到養不三不四的野孩子。”
一聲令下,醫生們片刻不敢猶豫,更不敢再勸,合力將我抬起。
我奮力掙紮,再多做一次手術,我真的會死!
何況這孩子,就是試管得來的孩子!
保鏢走後,我已經吃了避孕藥。
肚子裏的孩子,是被他安排的醫生強行試管的孩子!
我死死抓住顧裴司的衣袖,想告訴他不要,可嗓子怎都發不出聲音。
顧裴司隻愣一瞬,隨即冷冷甩開,再不看我。
掙紮不脫,我被再度綁入手術室。
顧裴司,你說過的,這是最後一次。
為什麼你的話,從來不做數。
手術室門關上之前,我對上宋枳枳得意眼神。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安排好了一切,誓要將我折磨殆盡。
顧裴司,你為何總是一次次相信她,為何總是一次次為了她毫無根據的話無底線的傷害我。
明明隻需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真相,可你從不願意。
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時,周遭一切都安靜極了。
病房外議論聲猝不及防傳入我耳中。
“那個沈惜安,嘖嘖嘖,有本事嫁沒本事守,流產都有小二十次了,這次更是和五六個男人搞在一起,被發現了,真是不知羞。”
“你小聲點,人家畢竟還是顧夫人,哪天顧總要是跟她好了,有你好受的。”
“嘿喲,她這樣還能翻身老母豬都能上樹了,顧總沒把她整死就已經是仁慈了。”
巨大的羞恥感將我淹沒,我卻怎的都不知如何反駁。
握緊拳頭卻又無力鬆開。手機消息彈窗一個接一個,照片接連傳來。
畫麵上,顧裴司正趴在和宋枳枳的兒子床邊,神情溫柔地讀著故事書。
手上戒指和宋枳枳伸出的那隻交相呼應,耀眼奪目。
昭示著他們的幸福。
曾經我翹首以盼的幸福,原來隻是他們的日常。
那樣溫柔而幸福的顧裴司,我從未見過。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和律師打去電話。
訂下明天的機票,我悄悄離開醫院。
顧裴司,舟沉滄海,從此你我,再不相逢。
與此同時,哄睡了兒子和宋枳枳的顧裴司從臥室悄聲出來。
他在陽台點了一根又一根煙,幹坐一夜。
天亮時,他給助理打去電話。
顧裴司不信沈惜安會做出那種事,第一次找人欺負她的時候,她的恐懼不似作假。
況且相處多年,他很是了解沈惜安。
可當時種種證據,卻逼得他無法不信。
看著沈惜安瘦小的身影和絕望的眼神,他合唱不心痛。
可隻要一想到她在那群人的身下,他就有些控製不住想發怒。
天已大亮,宋枳枳和兒子也醒了過來。
他隨意敷衍了宋枳枳之後,又去催促了助理的調查結果。
而後是兒子的生日宴會,他重新打起精神。
宴會現場熱鬧非凡,各界名流齊聚一堂,隻為了一個五歲小孩的生日。
這是顧裴司給宋枳枳和兒子的底氣。
他向來不介意給宋枳枳最好的。
宴會進行時,主持人在上麵激動地宣講著賀詞。
一個快遞員卻急匆匆闖了進來。
顧裴司皺眉不悅,卻見助理也是忙忙慌慌。
雖是不耐,他還是接過快遞文件。
一打開,卻是一紙協議,還有一個視頻。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露出一角。
身後大屏陡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