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丈夫和青梅荒唐一夜,不幸流產,
顧裴司便將孕八月的我送上手術台。
“枳枳剛沒了孩子,正是傷心。”
我慘白著臉拚命反抗,卻隻迎來顧裴司的冷漠。
“又不是第一次了,下次再懷。”
麻藥推入體內,絕望中,我感受著刀子一寸寸劃開我的肌膚。
顧裴司,這是第18次,也是最後一次。
刀子劃過,劇烈的疼痛瞬間讓我意識模糊。
我叫喊出聲,醫生有些驚訝,顧裴司也皺起眉,
“不是打了麻藥嗎,她怎麼會疼這麼厲害?”
我扯了扯嘴角,冷汗不停往下冒,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怕是忘了,17次的刮宮手術,17次麻藥入體。
麻藥早就對我沒了作用。
醫生沉思片刻,小聲開口,不敢去看顧裴司,
“可能是夫人之前手術太多次,對麻藥產生了抵抗。”
顧裴司愣了一瞬,偏過頭去,“繼續吧。”
“動作快點,盡快結束。”
隨後,轉身走出手術室。
感受著刀子劃過皮肉的劇痛和肚中孩子被生剝的疼痛,我咬碎了牙,
眼看著醫生死死捂住孩子口鼻,自己卻無能為力。
眼淚瘋狂掉落,疼痛鑽心刺骨,我徹底昏死了過去。
睜開眼,顧裴司正坐在對麵沙發上滿臉疲態,見我醒來,他淡淡開口。
“醒了?”
“試管手術我已經安排好了,答應會給你個孩子,這次一定。”
我譏笑出聲,顧裴司總是這麼貼心。
次次都能在我流產後的第一時間,為我安排好下一次懷胎計劃。
就像三年前,隻因他的青梅宋枳枳說想看胎兒,
顧裴司毫不猶豫將懷孕三月的我綁在手術台上,打掉未成形的孩子給她玩。
醒來後,我崩潰質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他語氣淡淡:
“孩子還會再有。”
我天真地以為那是最後一次,卻沒想到那隻是噩夢的開始。
三年來,顧裴司毫無底線地一次又一次滿足宋枳枳的各種要求,逼我進行了17次刮宮手術。
直到最後,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我心如刀絞,看著顧裴司,無力開口:“不用了。”
顧裴司似乎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他皺眉不悅:
“沈惜安,你什麼時候學會鬧脾氣了?”
“你最好真的不要。”
說罷,醫生走了進來,拉著顧裴司就開始叮囑。
“夫人這個身體千萬再經不起折騰了,刮宮太多次,她子宮已經完全爛掉,再懷孕一次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害!”
顧裴司壓著眉頭,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卻是半天沒說一句。
好半晌,他抬腿準備離開,宋枳枳突然跑了進來,一下撲了顧裴司滿懷。
顧裴司習熟練地接住女人,將她緊緊摟住,笑著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怎麼來了?”
宋枳枳將頭埋進他的懷裏,眷戀開口:“裴司哥哥,我好想你,一醒來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兒,我好害怕,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顧裴司心疼地將懷中女人抱得更緊,輕聲安慰:“還疼嗎?”
說起這個,宋枳枳忽然鬆開抱住顧裴司的手,眼淚啪嗒啪嗒掉著。
“裴司哥哥,流產真的好疼好疼,我好沒用,連沈姐姐一半堅強都沒有,我再也不想懷了。”
顧裴司滿臉疼惜,急忙將宋枳枳重新摟回懷中。
“那就不要了,咱不生了,有你有小寶就足夠了!”
“可是,可是我們不是答應過小寶,要再給她生個妹妹的,一想到回去之後要麵對小寶失望的眼神我就心痛。”
“是我沒用,沒沈姐姐有經驗,沈姐姐流了這麼多次產,還一直想生個孩子。”
話說到這兒,宋枳枳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裴司將宋枳枳緊緊抱住,沉默半晌,轉頭看我。
四目相對,不安感瞬間從我心底湧動。
“沈惜安,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