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看起來老了十歲。
他沒有再提起逝去的母親,而是問我:
“你的手怎麼回事?”
我告訴了他一切,那個喊著不認我的父親把我抱進懷裏痛哭。
他揚言要滅了顧澤那孫子,我卻哭著扯著他的手。
“爸,我不想在看見他了。”
我累了。
真的。
醫生走進來,遞給我一張紙條,說是母親最後的遺言。
【不要再等阿澤了,重新開始吧。】
原來,她也放棄了。
媽媽,這幾年,我們都辛苦了。
我擦幹了眼淚,開始籌備媽媽的葬禮。
在賓客名單那裏,沒有填上顧澤。
他不配。
他也沒時間。
為了安撫沈媛逝母之痛,他帶她出去散心。
而他們的旅遊路線,和我親手設計的蜜月行一模一樣。
甚至每一個旅遊景點,他都會舉著沈媛母親的遺像,並配文。
【媽,我帶你去看看這個世界。】
看著手機裏刷屏的旅遊照,我內心毫無波瀾。
隨便你去哪裏,隻要不出現在媽媽的葬禮上就行。
我用忙碌安撫自己的脆弱,家裏堆滿了花圈。
那天門鈴響起,我以為是快遞員。
結果卻看到顧澤手捧鮮花站在門口,笑的燦爛。
我直接關上門,他卻硬擠了進來。
“別生氣了,那天是我說話太衝了。”
他又遞給我一個盒子,裏麵裝著一堆金首飾。
其中一個我曾在沈媛的脖子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
“那天我說了,要好好補償你,你收下吧。”
我接過盒子,他頓時喜笑顏開走進來。
看到屋子裏一地的花圈頓時僵住。
“這是什麼?家裏人有誰去世了嗎,你怎麼不告訴我,是不是把我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