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會他的嘲諷,一心隻想著回房間去拿上次傅臨深留給我的名片。
婚期將至,就算是賭,我也要讓自己的勝算大一點。
可剛進房間就看到淩亂的床單,滿屋子石楠花的味道刺激得我胃裏一陣翻湧。
壓抑下去的煩悶再次湧上心頭。
偏偏葉微瀾挑釁的走上前,假惺惺的拉住我的手:
“姐姐,你這房間床單也太硬了,磨得我渾身疼…”
“不過說到底,你隻是個被抱錯的假千金,骨子裏就是個窮人上不了台麵,睡得習慣這種粗布也很正常…”
我嘴角噙著笑,不動聲色的甩開了她的手:
“在自家姐姐的房間裏,和姐姐明麵上的童養夫糾纏不清,這很光彩嗎?”
“葉微瀾,我要是你,就安安分分的當一個大小姐,而不是整日裏想著怎麼雌競,挑撥事端,傳出去打的可是父親的臉。”
畢竟豪門最不缺的就是子女了。
雖然葉微瀾是真千金,但養父也絕不會允許家族落在一個腦子裏沒二兩肉的女人手裏。
我的這番話無疑是當眾打了她的臉,讓她想起處處不如我的地方。
她被氣的臉色漲紅,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想要對我動手。
但卻因為穿不慣恨天高,左腳絆右腳,徑直的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我下意識的想要去扶她,這個舉動被傅時衍看到,卻誤以為是我推了葉微瀾。
他衝上前不分青紅皂白就甩了我一巴掌,扯著我的頭發冷臉威脅:
“葉微夏你好大的膽子,當著我的麵也敢推瀾瀾。”
“今天你要不跪在瀾瀾麵前磕頭道歉,就別怪我當眾悔婚,讓你變成沒人要的廢物。”
直到現在傅時衍都還覺得我非他不嫁。
畢竟在他眼裏,現在的我對葉家來說,隻是一個空有好孕名頭,實則可有可無的假千金罷了。
我紅著眼眶抬頭看向他。
“傅時衍,你我認識了這麼多年,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罔顧人命的人嗎?”
“家裏到處都是監控,我到底有沒有做這件事,你一查便知,何必在這裏血口噴人?”
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徹底爆發,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哽咽。
從前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我都從未在他麵前掉過淚。
傅時衍有那麼片刻的動容。
他怎麼會不清楚?
小時候我和他一起出去玩,看到馬路上被車撞死的貓都會哭好久。
更何況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自從葉微瀾回來後,她就處處故意針對我。
不僅搶走傅時衍送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毀壞父親給我精心準備的高定禮服,還將我住了二十年的房間都讓給了她。
可她做這一切,我都隻當是她在外麵吃了苦,性子驕縱了些,從來沒有怪過她。
傅時衍分明都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可他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葉微瀾那邊。
眼眶裏的淚終究是沒忍住,從眼角滑落。
傅時衍也在這個時候恢複了一些理智,甚至想替我拭淚。
隻是他的手才剛伸出去,葉微瀾便突然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
“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別在背後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