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要去澳洲,當晚顧淮序火速訂了機票。
第二日一大早,他載著我去了一家頂級私立醫院。
推開診室門的瞬間,我僵在了原地。
昨晚那位陪著季以言買醉的人
見到我,男醫生也是一怔:“嫂子?”
檢查過程中,兩人無言以對。
直到檢查結束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嫂子,琛哥知道你懷孕了嗎?”
我輕笑一聲,“我不要他了。”
沒管男人的驚愕,在確認胎兒發育良好後,我走出診室。
顧淮序接過我手中的單子離開拿藥,我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薇薇此刻正瞪大眼睛盯著我的腹部。
我自嘲倒黴。
每次遇見沈薇薇,都像是在提醒我有多愚蠢。
第一次見她,是在我和季以言異國戀開始的視頻通話裏。
屏幕那端,醉醺醺的沈薇薇整個人都貼在季以言身上,
他說,沈薇薇隻是替他擋酒的學妹。
那時的我怎麼會想到,那一夜兩人搞到了床上去。
頂著哭腫的雙眼,沈薇薇笑得甜膩:
“昨晚我一喊宴川哥,他就飛奔過來,陪了我一晚上。”
話畢,她露出了脖子曖昧的紅斑。
我嗤笑一聲,季宴川的床技,甚至還比不上他的侄子。
轉身要走,沈薇薇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刺耳:
“你有了孩子?”
“不可能!宴川哥說過不會和你有孩子!他明明答應過......”
我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而不語。
就在我抽回手的瞬間,她突然跌坐在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我的孩子!謝知星你推我!”
護士們聞聲趕來時,沈薇薇已經被送入手術室。
我轉身準備離開婦產科,卻被扣住了肩膀。
“當年你差點害得薇薇跳樓,現在又來害她流產?”
季以言將我抵在牆上。
“你五年前是怎麼答應我的?我們早就好聚好散!”
我看著眼前人的暴怒,隻覺得好笑。
“你為什麼覺得是我推了她?”
“我和你早就結束了。”
季以言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可聽到沈薇薇的哭喊,下一秒他猛地揚起手,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我臉上。
“誰會用自己的孩子陷害別人?”
他甩開我,大步離去。
右臉火辣辣地疼,我順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
恍惚間,我仿佛又回想起以前。
任憑我怎麼解釋都不肯相信,季以言始終認為是我讓人玷汙了沈薇薇。
甚至兩年前他看到了沈薇薇托我下樓梯,卻選擇維護她。
他說,“薇薇有抑鬱症,你為什麼就不能讓著她點。”
暴怒聲傳來。
我抬頭看見顧淮序拿著藥衝了過來。
他慌張抱起我,手忙腳亂喚來護士拿來冰袋。
“是不是季宴川那個老男人......”
我扯開嘴角笑了笑,“是季以言。”
我接過冰袋敷上臉頰,自嘲識人不清。
和季以言在大學相識,日久生情。
他生怕我磕著碰著,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從不讓我委屈吃苦。
而現在臉上的疼痛仿佛提醒我,曆史再次重演。
我至今都懷有芥蒂。
為什麼當年他能夠輕易放棄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臉上痛感漸漸消失。
冰袋剛離開臉頰,顧淮序的唇就覆了上來。
他輕吻我紅腫的側臉:“我去還冰袋,馬上回來。”
診室門關上的瞬間,另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季宴川倚著門框,死死地盯著顧淮序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