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曦約我在棠湖苑見麵。
她的腿還未好全,走路時一瘸一拐。
“他竟然會為了你拒絕我,不過也對,就算是養了一條十年的狗也該有點舍不得。”
棠湖苑的風大,她提著裙擺站在青苔斑駁的石階上,回頭衝我挑釁一笑:“你說,若我掉下去,他會不會心疼?”
未等我反應,她已縱身躍入冰冷的湖中。
我下意識想要救人,可腦海裏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陳容曦死了就好了。
一切都會回到正軌,陪在易塵身邊的人依舊隻有我。
我突然明白了這麼多天,翻滾在心底的猛烈情緒,名叫嫉妒。
我收回伸出去的手,易塵的身影已從廊下疾掠而來,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
陳容曦被撈上來時,唇色青紫,麵若白紙。
易塵拍著她的臉,急切地叫著她的名字,可是陳容曦還昏迷不醒。
他神色慌亂,“醫師,快去請醫師!”
我愣在原地,他和我擦肩而過,沒分給我一個眼神。
內院。
醫師診治過後,示意易塵,陳容曦並無大礙。
可陳容曦一刻不醒,易塵就一刻放不下心。
他形容狼狽,發絲還沾著往下滴著水。
他分明最怕水了。
他小時候不受寵,兄弟姐妹也欺負他,他的頭被無數次按進水裏,無數次掙紮求助,無數次麵臨窒息。
所以我真正學會的第一項技能不是暗器也不是辨毒,而是會水。
易塵率先打破沉默,“阿芥,你為什麼不救她?”
一句話,讓我心臟如墜冰窟。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她去死嗎?
我不能說,糾結,掙紮,解釋的話到嘴邊始終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陳容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