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我蜷在角落,眼眶酸澀。
易塵拿著被我揉成一團的紙鳶,蹲在我身旁,“阿芥,你逾矩了。”
我別過腦袋,“知道了,我會去領罰的。”
“阿芥,你哭了。”
他伸出手想要碰我的臉,最後卻又放了下去。
“我告訴過你,隻有廢物才會流淚。”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陳容曦的眼淚是刀,能剖開他冷硬的外殼。
而我的血早已浸透他的刀刃,他卻嫌臟了手。
我起身想要離開,他叫住我,“紙鳶,不是我做的。”
他在跟我......解釋?
“我隻是給了她幾兩銀子,其他什麼都沒管。還有,我的手藝沒有那麼差。”
空氣很靜,靜得我聽到了他聲音中微不可察的顫抖。
“不用去領罰了,早點休息吧。”
月光下的身影和十年前重疊在一起。
我問,“你可還記得十年前對我說過什麼?”
他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你是我的影子,是我的刀,是我未來的妻。”
第二日,我床頭多了一副紙鳶。
做工精細,手藝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