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陳見時的那一年是我最狼狽的時候。
父母車禍雙亡,一朝落魄。
曾經的好朋友全都對我避之不及。
我接受不了打擊,隻能靠著催眠治療才能緩解抑鬱症帶來的痛苦。
他說他作為醫生本來不應該對患者有感情。
他說他看見我痛苦的模樣,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他說他愛我,以後他會好好照顧我。
可他的照顧隻持續了五年。
他那廉價的愛好像也隻持續了五年。
是從時候開始變得呢?
是薑滿確診那天哭著給他打電話說害怕,他不顧發燒的我跑去找她的時候。
還是為了薑滿片刻的開心,告訴我要催眠我忘記他的時候。
我不是一個自私的人,若他真把薑滿當成妹妹,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可現在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心早就不是偏向我的了。
門開了一條縫隙,照進來一絲光亮。
我抬頭看去,是陳見時曾經為了哄我開心買的小狗。
小狗慢悠悠的走過來,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心。
陳見時本來是對狗毛過敏的,卻還是瞞著我買下了小狗。
被我發現的時候,他隻是輕輕的捏了捏我生氣的臉,柔聲哄著:
“我的楠楠開心就好。”
我看見小狗軟綿綿的白毛,就給它取了個棉花糖的名字。
他又笑我:“楠楠怎麼隻知道吃的。”
時間長了,他也會帶著口罩摸著棉花糖,他說他這是愛屋及烏。
棉花糖眼睛亮晶晶的,不明所以的在我懷裏蹭了蹭。
我抬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所以現在,他也不喜歡你,對嗎?”
黑暗的房間空蕩蕩的,沒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