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再堅持三天我就能離開。

許是我不講話。

江妄臉上浮現出些許慌亂。

他欲言又止，而後笨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朵克蘭茵玫瑰。

“你知道的念念流產後，身體一直不好。”

“她從小就體質差，我想著是你姐姐就照顧一下。”

“好了，別生氣了，你不是老念著讓我給你疊玫瑰嗎？”

“囉，看疊好了。”

我閉上眼，連質問都懶得。

許是多次沒有反應。

江妄越發不耐，他嘖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講話。

房門響了。

許念帶著行李搬了過來。

江妄有些慌亂地站起身。

手上的玫瑰隨著動作跌落在地。

他抬腳踩了上去。

我搖搖頭，開始收拾東西。

好在前段時間剛搬新家，打包起來很快。

我拖著箱子往外走的時候，許念正好推開門。

她笑意盈盈地和我打了聲招呼。

“妹妹好巧啊，真有默契我剛和阿妄說睡眠不好，得睡你這間房才行。”

“你就把東西清理出來啦。”

“阿妄真的太貼心了。”

說話的時候，她手上抱著一捧紙折的克蘭茵玫瑰。

一捧玫瑰和地上一朵形成對比。

江妄逃避地躲開我的視線。

我沒應聲，繼續往外走。

江妄剛想說話，就聽見許念嬌嗔道。

“小寶，我拿花拿的手好痛，你幫我捏一下。”

江妄連忙轉身。

“都說了讓你別拿，我來就好。”

“哪裏痛，我捏捏就不痛了。”

語氣帶著他察覺不到的溫柔。

許念哼唧一聲“這不是你辛苦一個月折給我的嗎？人家舍不得呀。”

“親一口，在獎勵獎勵小寶。”

江妄遲疑著望著門邊。

卻發現我頭也沒回。

他不爽地跑出來，一把扯住我的手。

“你在鬧什麼脾氣？”

“念念是你姐姐，就住幾天你就這麼容不下。”

“你搬出去了妞妞怎麼辦？”

我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好笑。

轉頭輕聲開口“妞妞怎麼辦？這不是有她親媽嗎？”

我木然地看著他。

有些絕望地等著他解釋或者否認。

但是他沒有。

塵埃落定地回答，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我掙脫開來，看著臉色煞白的江妄。

“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說，這種事發到網上大家會怎麼看？”

江妄臉色猛地變了，而後不知道想起什麼。

語無倫次地開始解釋“這是個意外，你生不了小孩，所以念念是想幫你。”

“反正都是你們家的血脈。”

他還想解釋，身後的許念忽然暈倒在地。

口中還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江妄緊張地跑過去，手緊緊地握住她。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許念帶著扣住江妄的手放在肚子上。

“阿妄，我肚子好痛啊，你說孩子會不會......”

“你勸勸妹妹，她要是把我們發出去了，我和孩子都不用活了。”

還沒說完，江妄就抱起她急忙地往外走。

走的時候，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眼裏滿是怨毒。

“許清願，鬧脾氣也要有限度。”

“念念肚子裏還有孩子，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她流產？”

“你這種毒婦，和我在一起三年也懷不上，要是在古代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給你三分麵子，你別蹬鼻子上臉。”

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了，我猛然感覺喘不過來氣。

應該是哮喘發作了。

我俯身靠著牆不斷呼吸。

手開始在袋子裏找藥。

江妄卻冷笑一聲，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惋心。

“你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哮喘病？”

“許清願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心，為了不讓我送念念去醫院用盡手段？”

“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死了，我也要把念念送到醫院。”

他還在喋喋不休，卻被我突然打斷。

“滾！馬上滾。”

江妄蹙眉，張張嘴又沒說什麼。

隻是走之前，說了一句。

“你別鬧脾氣。”

我無力地蜷縮在牆角，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