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妄失明，成為落水狗的那三年。

是我守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

可他複明，重新成為江氏掌權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娶我的繼姐。

宴會上，我聽見他輕蔑地和朋友說。

“許清願？不過是隻舔狗，我準她照顧我五年已經是恩賜了。”

“她天生就是賤命，你看她把我和念念的孩子照顧得多好。”

“多虧你設計的意外，讓她再也懷不上孩子，念念又懷孕了，她也該讓位了。”

門外我抱著養女，告訴係統我放棄攻略。

.......

晚會廳的白熾燈照得我眼睛疼。

心臟彌漫開的抽痛感不斷刺激著我。

懷裏的妞妞伸出小手，輕輕地擦了擦我的臉。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

到家後，將妞妞交給阿姨。

我在臥室裏開始翻找。

終於在江妄最喜歡的書盒找到了兩本結婚證。

結婚證下還壓著許多張許念的照片。

每張照片都標好了年歲。

備注是摯愛多少歲。

我無力地坐在床邊，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江妄回來時，我還靠在床邊。

他複明的眼睛閃過一絲厭惡。

“許清願，你又在耍什麼脾氣？”

“宴會你不參加，妞妞你也不管。”

“隻是讓你在宴會上，解釋一下這五年你是受念念委托來照顧我，我和你沒別的關係又怎麼了？”

“她是你姐姐，才離婚我們給她麵子有什麼問題？你太不懂事了！”

我抬頭冷冷地看著他。

他被我盯得有些發虛。

卻下意識提高了聲量。

“既然你沒在宴會上說，那就錄個視頻發朋友圈也行！”

“還有念念最近離婚，心情不好，我讓她住我們家了，正好彼此也有個照顧。”

“你要是不願意發，就搬出去吧。”

“你搬出去了，還想和我結婚那就不可能了。”

我輕笑一聲，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我舉起手上的結婚證，摔到江妄臉上。

“結什麼婚？”

“我能和誰結婚，江妄。”

江妄麵上閃過一絲慌張。

他下意識握住我的手。

“你別生氣，這手怎麼還這麼冰涼。”

他揉搓著我的手，隨意地解釋。

“念念不是離婚後一直被前夫騷擾嗎？”

“我想著都是一家，反正要和你領證的，就先和她領了。”

“一家人幫個忙。”

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暖寶寶，給我貼上。

我垂頭看著手上充滿香水味，還有頭發絲的暖貼，隻覺得好笑。

在他身邊這三年，他從來沒這麼貼心過。

他失明成為落水狗那幾年。

冬天房間沒有暖氣。

我怕他受凍，所以家裏保暖的全在他身上。

給他做理療的時候，我的手冰冷。

他卻隻是說讓我搓熱。

但今天的宴會，他怕許念受凍。

不僅帶著暖寶寶，還讓許念將手伸進他脖頸取暖。

我低頭看著沈念發給我的這張圖。

還有她的話。

【妹妹，你怎麼沒來宴會呀，好可惜。】

【我隻好把圖片發給你。】

【江妄好貼心，不僅給我帶暖寶寶還讓我伸手進他衣服，真羨慕你有個好對象呀。】

我拿起手機，將聊天記錄展現在江妄麵前。

拍開暖寶寶“什麼二手貨都往我這裏塞嗎？”

風刮著雪不斷撲向窗戶，不過片刻便消弭不見。

像極了這些年的我。

隻是這一刻，我忽然有些累了。

不想鬧了。

我召喚出係統，告訴他我放棄攻略。

隨後在係統瘋狂的警告聲下簽下了放棄書。

簽了放棄書意味著我即將死亡。

係統閃爍幾秒後，告訴我需要處理一些錯誤。

等三天後，我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