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老板腳邊膝行到他麵前:
“汪總,規矩我都知道的,求求你不要斷掉我哥哥的醫療養護!”
“我嫂子說他最近情況有些好轉,可能就要醒過來了,正是修複的關鍵期,我真的不能停掉療養費!”
冰涼的皮鞋尖尖抬起我的下巴。
汪總那雙看透世事的狐狸眼上下打量我:
“隻要你懂事,我怎麼可能不疼你呢?”
積壓在眼底的淚水滾滾落下。
汪總沉思片刻:
“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誰讓你是我的搖錢樹呢?”
還是那間熟悉的房間,隻是這一次,我麵前的人換成了醉醺醺送天燈的人。
我站在床頭,如同過往好多次喪失做人的尊嚴!
五天後,神清氣爽的男人依依不舍離開鎏金會所。
嫂嫂給我發來消息說,哥哥的手指能動了,我喜極而泣!
等客人再見到沈星牧時,大談特談他如何春風得意。
“星牧啊,你家裏有母老虎哥哥也是知道的!”
“該說不說,這五百萬花的真值得!”
男人猥瑣的聲音中洋洋得意,“早知道你身為男人那方麵不行,我也就不費那功夫了!”
“校花的滋味就是不一樣啊......啊!
聽說她最開始就是給大佬做情人!”
沈星牧的臉色越發森冷。
隔天,我的舊手機收到一條沒有落款的短信:
【晚上,老地方見。】
這個號碼保留到現在,就是為了讓沈星牧找到我。
我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幾個字。
那就讓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我白送你一個掃黃捉奸的娛樂大瓜怎麼樣?
有了這種娛樂新聞,你就能順利轉正了!”
陳雙,我哥以前免費幫助辯護過的一個女學生,現在是一名實習記者。
電話那邊的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答應了我提議。
我癡癡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哥哥:
“哥哥,我好累,以前我犯的傻,現在就要全部討回來了啊!”
五年前,沈星牧跟我求婚的前一晚,他也是這樣簡潔的來約我。
隻是當時我年少懵懂,一心以為的愛情無比純粹。
這五年,我經常反問自己,如果早就知道他心底有個白月光。
我是否還會不顧一切跟他私奔?
如果我知道他在那一晚求婚之後,給我準備了那樣一個強奸犯瘋子。
我是否還會盛裝赴約?
如果我早就知道,他隻是在利用我,報複我的哥哥,我就算再喜歡他,也不會答應他的任何請求!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他瀟灑離去後,隻給我帶來無盡的謾罵和侮辱。
哥哥昏倒在法庭外麵,激憤的受害者家屬對著他拳打腳踢。
等我滿身鮮血,爬到哥哥身邊時,他胸口那一道深可見骨學窟窿將我推如地獄。
一直到醫生宣布我哥哥搶救無效成了植物人。
借貸公司的人才姍姍來遲,拿著我幫沈星牧做過的擔保合同追債。
我們全家值錢的東西也被他們全部搬走。
那一晚,我光著腳走到沈星牧的家。
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想跟他開口要錢。
透過那扇半掩著的門,我看到一圈的狂歡盛宴!
“星牧真是厲害的,那個該死的無良律師敢給一個強奸犯比做辯護,就該死!”
“他辛辛苦苦幫著罪犯爭取減刑,卻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被強奸犯給睡了!”
那個叫做安夏的女人依偎在他懷中:
“星牧,你有潔癖的,這段時間,她沒有惡心到你吧?”
“我會一點點去掉她在你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
安夏在眾人麵前吻上沈星牧。
我死死捂著嘴,渾身顫抖絕望地等待他的回應。
腳下的砂礫印出一對鮮豔的腳印。
沈星牧轉身,在一眾朋友們麵前抱起安夏轉身去了主臥!
我記不清那天晚上嫂嫂是怎麼找到我的。
隻有滿地的鮮血,和路過但從未停下的車輛。
嫂嫂肚子裏麵的小侄女因為操勞過度流掉了。
我為了給哥哥湊齊療養費,答應了鎏金會所的工作。
汪總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他編出的風流豔文引來無數浪蕩子一擲千金。
而我,也在這五年的磋磨中,一點點喪失做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