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來看熱鬧的村民聞言,瞬間哄笑起來:
“這二妞兒怕是瘋了吧,都要當祭品了,還想著嫁人呢!”
“就是啊,咱們村子祭河神的新娘都叫河神‘娶’了去,回不來嘍!”
這些話聽得父親和繼母眉頭緊皺。
可沈清清卻信誓旦旦道:“若我與成公子此生有緣,那也算是河神的祝福。”
她眼波流轉,刻意放軟了嗓音,“您說呢,成公子?”
言外之意,她不僅能平安回來,還能治好成薑多年的隱疾。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我已殘廢多年,若是能治好我的病......便是我一生的恩人,姑娘願意嫁,我自然願意娶!”
這話讓沈清清竊喜不已。
她嬌俏地撫了撫鬢邊的珠花,轉向我,“姐姐不是喜歡鼓搗草藥嗎?敢不敢跟我賭?”
我平靜地婉拒,“妹妹替我去祭河神,我已感激涕零,你想嫁徐有尋也好,想嫁成公子也好,我都樂見其成,何必賭來賭去?”
她故作天真地眨著眼,可眼底的惡意卻藏都藏不住:
“姐姐,你怎麼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是不是和你娘一樣,也是個草包啊!”
她往前一步,故意將當年的事再次擺出台麵:“當初她非誇下海口說自己能治療時疫,結果害得全村死了一半的人,這樣的庸醫......”
“難怪會難產而死,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呢!”
眾人聞言,竟跟著起哄,將我娘貶得一無是處。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腦子裏浮現娘親臨終前蒼白的笑臉。
到最後一刻,她都惦記著要去給村頭的孩子看診。
她怎麼會是庸醫!
“好,我賭。”
重來一世,我要讓我娘堂堂正正地埋進祖墳,為她正名!
沈清清露出得逞的笑容,“那贏的人嫁給成公子,輸的又如何?”
不等我回答,又搶道:“就為邊疆的穩定做做貢獻,去當最下等的軍ji如何?”
“再加一條。”我聽見平靜的聲音,“輸的人,還要跪在我娘墳前磕一百個響頭,你若無法做不到,便由——”
我轉頭看向一臉鐵青的父親,“父親代勞!”
沈清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大概是不相信我竟然敢賭。
“逆女,你——”父親怒吼著揚起手。
我站在原地不躲不閃,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您在怕什麼?怕妹妹會輸嗎?”
那隻手瞬間僵在半空。
沈清清自以為自己是重生而來,能掌控全局,便撒著嬌哄父親答應:
“爹,您消消氣!女兒什麼時候讓您失望過?”
“您就應下這賭約,等女兒回來,定讓您當上這十裏八鄉最風光的鄉紳!”
這話一出,父親臉色瞬間柔和。
成薑的管家適時地站出來,高度總結:
“村長和各位鄉親們見證,沈家兩位小姐立下賭約,誰治好我家公子,公子就娶誰,輸的人則自己認罰,時間就定在——”
“祭神儀式之後三天內。”沈清清匆忙補充。
畢竟她可是指望著河神傳授超人的醫術給她呢。
在成薑點頭示意下,管家才宣布:“時間就定在祭神儀式後的三天內。”
沈清清滿意地笑了。
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成為貴婦的風光模樣。
她不知道的是,無論是祭河神還是嫁成薑,都是她精心為自己挑選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