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副自大的模樣,我心中冷笑。
上輩子我從鬼門關回來才發現,他早就和繼妹暗度陳倉。
難為我被送祭之前,還傻乎乎給他繡香囊,哭著叮囑他不必等我......
既然他看不上我,那我成全他就是。
我滿不在乎道:“也行,你們決定。”
徐有尋被我的態度刺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他氣得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之前尋死覓活非要嫁我的也是你,現在欲擒故縱的又是你,你以為這樣我就心軟,不讓你去祭河神嗎?”
他說得沒錯。
我娘死後,我把他這個竹馬當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
整日跟在他身後,生怕他被沈清清搶了去。
他皺個眉我就心疼,他笑一笑我能歡喜一整天。
如今我不過是想收回那份廉價的愛意,竟也讓他產生我離不開他的錯覺。
“我隻是覺得,”我輕輕抽回手,淡然道:“強扭的瓜不甜。”
徐有尋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
還想說什麼,沈清清已經巧妙地轉移了火力:
“阿尋哥哥......”她委屈地拽住徐有尋的袖子,“你不要這樣,我不能搶姐姐的姻緣的,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啪——
我的臉再度燒起來。
徐有尋的巴掌來得猝不及防:“你說,你是不是威脅清清了?”
他猛地掐住我下巴,“你這毒婦,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
我擦掉嘴角的血。
剛要狠狠地還手,院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
村長領著幾個族老火急火燎地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坐輪椅的年輕男子。
當地第一富紳的獨子,成薑。
也就是,我前世的丈夫。
“老沈啊,我們是特地來恭喜沈家姑娘被選去祭河神的,也感謝你們家對村裏的奉獻。”
村長笑得滿臉褶子,好像送人去死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
“成公子也說祭祀儀式完成後,會捐獻五百兩修河堤。”
成薑微微頷首。
沈清清眼睛一亮,小碎步跑到他跟前:“成公子有心了!”
“為村子做貢獻,祈求風調雨順是我們作為村民應該的......”
她蹲下身,故意露出自己的傲人之處,“清清給公子斟茶!”
成薑卻轉動輪椅,徑直停在我麵前:“沈大姑娘,在下今日前來,是想求娶於你。”
滿堂嘩然。
眾人皆詫異不已。
村裏皆知成薑患有隱疾,不能人道,他一句不願意霍霍人家姑娘,婉拒了所有上門的媒婆。
如今,竟然親自上門求親?
我心頭一跳。
驚覺上一世這個時候,成薑根本沒來沈家。
難道......
徐有尋冷不丁地發笑,湊到我耳邊譏諷:
“哼,成天搗鼓那些藥材,渾身臭味,也就配成薑這種不能人道的廢人!”
他說話時噴出的熱氣讓我惡心。
若非女子勢弱,我又無人撐腰,今天我一定抽得他說不出話來。
“成公子......”沈清清不滿地提高嗓門,“若我能治好您的腿,是不是證明我比姐姐更好?”
她挑釁地看我一眼,“到時候,您娶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