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周宴禮十年,愛到甘願做他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周氏破產那年,為了挽救頹勢,辦了一場轟動京圈的相親大會。
我帶著沈家幾乎所有家當,以壓倒性的最高陪嫁,買下周太太的頭銜。
婚禮倉促而冰冷,像一場交易。
新婚夜,他一邊將我壓倒在他的身下,一邊厲聲警告著我。
“沈清眠,記住,你隻是我重振周氏的工具,別妄想不該想的。”
十年暗戀,早已讓我學會了如何在他麵前收起所有自尊。
婚後三年,我耗盡沈家資源,助他從破產太子重回商界巔峰。
我以為,我的努力能感化他這座冰山。
直到三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我捧著給新買的禮物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他卻甩了一張B超單到我臉上,神色淡漠。
“姑娘年紀小,受不得委屈,我要給她一個名分。”
“離婚協議律師會準備好,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
我拿起那張刺眼的B超單,渾身都是徹骨的寒意。
可我記得,三年前的那場車禍,醫生親口告訴我他徹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周宴禮,你還要怎麼給她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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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將出軌的事情說得如此冷淡,我愣住了一秒。
隨後突然發瘋似的摔砸著家裏的東西,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連手中剛在拍賣會上剛給他拍下的禮物,也被我摔得粉碎。
可他卻一臉漠然地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我發瘋。
直到我抓起那張印有女人名字的B超單。
他猛地衝上來,一把扼住我的手腕。
眼神裏閃過一絲怒火,刻意壓低聲音。
“夠了,發完瘋了沒有?”
我望向他冰冷的眸子,這與我憤怒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看著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如此在乎的模樣。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一隻大手抓著生疼。
我在心裏質問,周宴禮我愛了你那麼多年。
為你做了那麼多事,還是去了一顆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太過瘋狂,腦子處於缺氧狀態。
我隻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盡量讓自己舒服些。
他厭惡地將我的手甩到一邊,眸子裏滿是嫌棄。
“這就是你和念念的區別,她從不會像你現在一樣,像個瘋子一般。”
現在的我確實像個瘋子,連我自己也討厭這樣的我。
我緩緩蹲下身子,緊緊抱著自己。
拚命忍住喉嚨裏的酸澀,不讓淚水落下。
可不爭氣的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般洶湧流下。
我知道,從一開始,周宴禮就不愛我。
他和我結婚純粹是因為利益。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為他做了這麼多。
是座冰山也該融化了吧?
但我發現,不愛你的人,無論你做多少,終究也感化不了。
見我渾身抽搐,他向前走了幾步,冰冷的語氣讓我的心越發寒涼。
“你冷靜一下,不要這麼衝動,我和念念也不過是醉酒後不小心發生了關係,我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
“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也不想委屈你。念念現在還懷著我的孩子,你也不想孩子生下來就當別人的後媽,所以離婚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他拿出一份早已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到我麵前。
“你仔細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我盡量滿足你。”
我抬眼望向那張我曾經愛了這麼多年的臉。
他眼裏的冷漠讓我感到可怕。
果然,人有錢了,底氣比從前足得多。
想當初,那麼多京圈公主站在他麵前。
他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陪嫁最高的我。
那時的他唯唯諾諾。
沒想到,我助他從落魄太子走到巔峰,卻養出個白眼狼。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張薄情的臉,冷冷一笑。
“周宴禮,你真覺得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
這話仿佛觸到了他的逆鱗,瞬間怒不可遏。
將癱在地上的我一把拎起來,扼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
“看看你這嫉妒的模樣,得不到就在這裏詆毀念念!你的心腸比我想象中還要歹毒,和你當初為了得到我不擇手段一樣!”
“念念單純善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第一次,不是我的是誰的?”
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窒息的感覺讓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
可我卻失去了掙紮的力氣,緩緩閉上眼睛。
直到一滴淚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才鬆開手,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柔和。
而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他迅速抓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念念她現在有些不舒服,我得去陪陪她。”
“隻要你不動用你的權利去傷害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除了不離婚......”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去。
而我的淚水在眼角酸澀地疼。
原來,在他心目中,我永遠是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而這麼多年,他從未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