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我拿著流產報告發愣。
什麼時候懷孕的都不知道。
不過,寶寶也覺得自己不該來到這世上,懂事地走了。
也好。
顧庭州的電話打來,聲音猶豫:“沒事吧,剛才是不是嚇著了?小茹這邊情況更危急,所以我......”
我語氣平淡:“沒事,理解。”
晚上,顧庭州推門進來。
自然而然地上床摟住了我。
“別多想,那個孩子,生下來我會讓他認你做媽。”
我摸著隱痛的小腹,在黑暗中流下眼淚。
我要別人的孩子幹什麼呢?
見我不說話,他開始咬我的耳朵:“你要是不開心,咱們也可以要一個,現在就要。”
我死命推開他:“不行......我剛......”
剛流產!怎麼能?!
他好像聽不到我說的,呼吸裏都是情欲的味道,一個翻身將我禁錮在床上,用的力氣比以往更大。
我絲毫動彈不得。
粗暴的動作毫不憐惜,我疼得咬爛了嘴唇。
不住地求饒,他卻不知疲倦,一次一次反複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他看著我蒼白的臉,寵溺一笑:“好好休息,這次要是能中,顧家可就添兩個孫子。”
“你要是也懷上,就能體會小茹的艱辛,她懷孕本就辛苦,還要處處看你的臉色。”
我心驚,他反複折騰我,竟是為了讓我懷孕後感同身受。
回想昨夜他紅著眼睛衝撞的樣子,多少也摻雜了為蘇茹出氣的意思。
血浸濕了床單,他卻早就急匆匆下了床去陪蘇茹。
醫院裏,醫生對我一通教訓,幫我重新處理了下麵。
“待會叫你老公進來,我真想問問他,怎麼能這麼不把老婆的身體當回事?
“幸好沒有宮腔感染,否則你小命都不保。”
我閉著眼睛,麻木地感受著器械在身體裏的攪動。
回到家,顧庭州的車等在門外。
蘇茹很自然地坐在副駕,粉紅色的坐墊是顧庭州專門定製的。
看見我後,他語氣不滿:“早就跟你說了,明天遷墳,今天還要趕路,竟然跑去逛街,這麼大人了做事沒輕重。”
我沒解釋,反正這件事結束,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車行駛在山路上,前麵有山石擋路,顧庭州下去挪動。
蘇茹突然捂著肚子慘叫,打開車門衝了下去。
顧庭州急忙上前拉住她:“怎麼了?”
蘇茹滿臉是淚地看向他:“年清清說我不配坐你的車,踢我的肚子,還讓我滾蛋。”
“我知道她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
她一頭撲在他懷裏:“庭州,我怕......”
顧庭州把她扶到路邊坐下,抿著薄唇走過來拉開車門。
將我一把拽了出來,扔到地上。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到底是誰不配!”
說完將蘇茹抱到車上,揚長而去。
我在山路上走了好久,一輛車都沒有,手機也沒信號。
天漸漸黑了下來,野獸的低吼響在耳畔。
下身不停地流血。
順著褲腿流下去,鞋子走在地上都是濕噠噠的聲音。
身體漸漸發冷,我知道是失血休克的前兆。
終於走到有信號的地方。
嘗試著給顧庭州撥去電話,他語氣冷漠:“知道錯了?先給小茹道個歉。”
蘇茹聲音委屈:“人家才不要她的道歉,先別回去,你說要陪我看星空的。”
手機被掛斷的同時,意識模糊起來。
彌留之際,看到前麵似乎有黑影攢動,但我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也聽不見了。
......
山頂,顧庭州靠著車門抽煙,心裏莫名地煩躁不安。
蘇茹嚷著要紙,他去後座拿,卻摸到一手血。
年清清留下的包都被染紅了。
他拿開包,突然掉落出一張診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