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召集所有男丁,為懷孕的寡嫂抽簽選丈夫。
選中者若已婚,可肩挑兩房。
我老公中簽了。
大家都勸他答應,以免寡嫂改嫁,大哥的遺腹子流落在外。
他誓死不從要跳樓自殺。
一片混亂中我滾落樓梯,摔斷雙腿。
在家修養時,無意中看到寡嫂發給老公的消息:
別怪我,要不是為了咱倆的孩子,我也不會把簽盒裏都換成你的名字。
你要是不想認孩子,我去死也行。
他隻回了兩個字:我認。
我心如擂鼓,瞬間被錘爛。
拿起手機撥通那個號碼:
“不就是娃娃親嗎?我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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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州進來時,我正在窗前發呆。
院子裏,他為寡嫂未出生的孩子打造的秋千晃來晃去。
想起昨天他們還在上麵嬉戲。
我搖著輪椅過去的時候,顧庭州呼吸粗重,蘇茹脖頸一片殷紅。
說是花粉過敏,我竟傻得信了。
顧庭州強硬得關上窗戶,拉回我的思緒。
“我已經為你得罪了家裏所有人,以後懂點事!”
我一愣,隻要跟蘇茹有關,都是我不懂事。
他把蘇茹接到家裏照顧,我覺得不方便,不懂事。
她叫他陪著去產檢,我讓他盡快帶退燒藥回來,不懂事。
就在剛才,她把我養的貓扔到垃圾桶悶死,我哭著質問,也是不懂事。
放在以前,我會安慰自己,他是在照顧哥哥的遺孀,甚至還會怪自己不夠大氣。
現在卻鬧也不想鬧了。
沒理他,搖著輪椅出了門。
顧庭州走過來擋住我:
“沒聽見我說話嗎?又要幹嘛?”
“做飯。”
顧庭州身形一頓。
傭人都被他派去蘇茹那邊伺候了。
而我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他把我推到客廳,“餘媽,做點夫人愛吃的。”
說完眼底閃過一絲愧色:“對不起,大哥出事不久,小茹又懷著顧家的孫子,這段時間忙得沒顧上你。”
我心裏暗想,是很忙。
忙著飛去國外親自學廚藝,隻因為她說北海道的鱈魚鮮美。
忙著把各類奢侈品塞滿房間,隻因為她說看到禮物就開心。
可我還記得以前,他最討厭油煙味,不喜歡女人盲目崇拜奢侈品。
“哎呦”一聲,蘇茹踱著小碎步進來,直喊累。
顧庭州連忙繞過我,上前攙著她坐到沙發上。
“又去散步了?懷孕了也不好好歇著。”
蘇茹嗔怪地看著他:“是誰說運動一下,對寶寶和我都有好處的?”
顧庭州給她倒了一杯牛奶,親自盯著她喝下:“我也是聽網上說,孕婦多活動有利於生產,到時候你也少受罪。”
兩人像一對期盼孩子出生的夫妻,倒顯得我多餘了。
我剛要離開,顧庭州冷不丁說了一句:“清清,你來給小茹揉揉腿。”
我無視他繼續往前,他怒火中燒,一把拉過輪椅。
我的腿猝不及防一撞,疼得鑽心。
“你真沒良心!大哥以前怎麼對咱們的,你都忘了嗎?”
傭人們看著我,眼裏滿是鄙夷。
我隻好彎下腰為蘇茹按摩。
她得意地看著我,眼裏帶著一絲狡黠:
“清清,要用這個精油,這是孕婦專用的。”
薰衣草精油,我對這個花過敏,聞都不能聞。
顧庭州也是知道的。
自從我進門,他就下令把方圓七百裏所有的薰衣草鏟除個幹淨。
而現在,蘇茹皺眉摸腿的樣子惹人憐愛,早就勾走了他的魂。
他一個眼神都沒往我這裏看。
皮膚漸漸爬上小紅點,渾身瘙癢難耐,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蘇茹卻在此時俯下身,說出一句讓我渾身血液凝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