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這麼討厭我,那我以後就再也不回這個家就是了!”
廖婷婷衝秦逸暖哭著喊完這句,就朝外跑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周應淮一把抱在懷裏。
“逸暖,你為什麼就是容不下婷婷呢?我都答應跟你領證結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我有時候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周應淮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廖婷婷的後背,看向秦逸暖的眼神卻是那麼冷淡。
秦逸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周應淮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我本該考上大學,有美好的前途,我想要我原本的生活。”
聽見她這話,周應淮的臉上瞬間褪掉了大半的血色。
最終周應淮眼神閃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回房間休息吧,媽那邊我會跟他說的。”
秦逸暖冷笑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她每走一步,肚子就疼得厲害一分,大股大股的血從兩腿之間湧出,在地上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
周應淮神色好似擔憂又緊張,卻被廖婷婷死死糾纏著,無法追上來。
秦逸暖看在眼裏卻莫名覺得痛快,這個寄生在她肚子裏不合時宜的孩子,終於就要離開了。
秦逸暖拚盡最後一點體力朝著村裏的衛生所走去,衛生所的醫生看到她的那一刻,明顯嚇了一跳,趕忙讓人躺在病床上。
“孩子保不住了。”醫生一臉惋惜,“你得馬上做清宮手術,但是所裏現在沒有麻藥,孩子月份這麼大了,你肯定會疼得受不了的,還是趕緊讓你家裏人送你去市裏的醫院吧。”
“沒關係,疼點兒好,疼點兒才能長記性。”秦逸暖平靜地說。
冰冷尖銳的器械在她的身體裏不斷切割、撕扯著,秦逸暖疼得渾身止不住顫抖、汗如雨下,卻一聲也沒吭,為了忍疼,她的指甲甚至把手心都生生戳出了血。
手術結束後,醫生勸秦逸暖住院觀察兩天,秦逸暖卻隻是搖頭,“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做飯了。”
醫生一臉不忍,村裏人都知道秦逸暖在周家的日子過得淒慘,醫生給了秦逸暖一袋營養液,秦逸暖隻喝了一口,就差點把胃都給吐出來,可她還是強撐著都喝了下去。
回去的一路,秦逸暖渾身綿軟,隻覺得自己就像是這世間的一縷幽魂,隨時可能被太陽曬成灰。
周家如果知道她沒了孩子,可能會更加折磨她,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秦逸暖特意往肚子上塞了塊布。
周應淮看到秦逸暖進門的那一刻,黯淡的神色明顯亮了一瞬,卻在看清她蒼白麵容時變得異常擔憂,“逸暖,你去哪兒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逸暖輕輕地搖了搖頭。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做飯,想餓死我們啊!誰家媳婦兒這個點兒還不做飯啊?真是不像樣。”還沒起床的周母突然扯著嗓子開始喊。
“媽,逸暖身體不舒服,飯......”周應淮話還沒說完,廖婷婷就從他的房間裏走出來,異常親熱 地挽上他的手,還故意用身體擠壓他的手臂。
周應淮的耳朵立刻紅透了,秦逸暖不想看這倆人在這兒打情罵俏,索性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逸暖,你這手藝看著不錯啊!”
廖婷婷很少進廚房的,嫌油嫌臟,嫌對皮膚不好。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說話的態度也是異常得親熱,秦逸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異常警惕地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表情?秦逸暖,我發現你可真是夠賤的,好好跟你說話不喜歡,非得罵你,你才高興是吧?”
廖婷婷翻了個白眼,她吃了口粥,嫌棄味道太寡淡,就讓秦逸暖多弄點小鹹菜來配菜,秦逸暖隻好一瘸一拐地到屋後的醬菜缸裏撈。
“......這粥的味道不對!”等秦逸暖回來,廖婷婷卻已經臉色慘白地躺在周應淮的懷裏,“我喝了兩口就難受的不行。”
周母一聽就立刻舀了一勺粥仔細嗅聞,“這裏頭有農藥的味兒!”
緊接著周父居然從灶台的死角翻出了一瓶少了三分之一的農藥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