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月份很大了,村裏衛生條件簡陋,冒然流產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她想等父母來接她,去了城裏找家好醫院再處理。
為了保持現狀不被發現,秦逸暖割滿了兩筐豬草,大著肚子,一直幹到了天黑才回到周家。
她一天都沒怎麼吃飯喝水,餓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今天是廖婷婷讀大學後第一次回家,周母自然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犒勞女兒,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秦逸暖則悄悄溜進廚房,抓起一塊剛出鍋的滾燙貼餅子就往嘴裏塞。
可她還沒來得及把那口餅咽下去,周母就出現在廚房門口,秦逸暖嚇得手一抖,貼餅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周母總嫌秦逸暖吃得多,天天變著法地不給她飯吃,她有次餓得實在是扛不住了,半夜偷吃了半塊貼餅子,結果被周母用帶刺的樹枝狠狠抽了100下小腿,傷口整整兩個月才完全愈合。
“逸暖,一塊兒過來吃飯吧!”今天周母和顏悅色地喊秦逸暖上桌,秦逸暖反倒更怕了,她如臨大敵一般,僵硬地坐在廖婷婷跟周母之間,卻連筷子都不敢碰。
周母一個勁兒地往她碗裏夾菜,“多吃點,你現在是一個人吃,養兩個人。”
她邊說邊衝廖婷婷使了個眼色,廖婷婷立馬笑盈盈地喊了秦逸暖一聲嫂子,“嫂子,有個事兒你可得幫幫我。”
廖婷婷說她在大學裏被教授惡意針對,麵臨被開除的危險,她托人求到了同村的副校長頭上,副校長的嶽父是省裏的老幹部,前兩年得了種怪病,渾身癢癢得厲害,怎麼治都不見好。
“最近老爺子得個神醫的方子,說是隻要讓乙亥年乙亥月乙亥日那天出生的孕婦,親喂七七四十九天的奶水就一定能藥到病除,我一聽,這說的不就是嫂子你嘛!”
“我......我不要,這根本就不科學。”秦逸暖還沒聽完,就滿臉屈辱地拒絕了。
廖婷婷當即委屈地落淚,周母則變了臉色,一摔筷子就開始罵。
“矯情什麼?你個破鞋裝什麼貞 潔烈女,喝你兩口奶而已,是能少條胳膊還是能缺條腿啊!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打到你同意為止!”
周母說著就要動手,卻被周應淮攔了下來,他顯然是想起了秦逸暖一向是吃軟不吃硬。
“逸暖,婷婷將來大學畢業了,是要當幹部的,她的人生跟你不一樣,你幫她這次,她肯定會記著你的好。”
周應淮頓了頓,“而且到時候你可以自己把奶水準備出來,我帶你去,不讓他碰,就當是為了我,你隻要同意,我就立馬跟你領證,好不好?”
廖婷婷一聽他們要領證,當即跳起來反對,連裝哭都忘了,“絕對不行!”
“讓我想想好嗎?”秦逸暖卑微地看向周應淮,雖然她在心裏恨不得把周家一家四口千刀萬剮,可她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安全。
她大著肚子寸步難行,根本不是這一家四口的對手,需要等到父母來接她離開才行。
周應淮剛打算點頭,周母卻也直接跳出來反對,“想什麼想!讓你去是看得起你,真當自己還是什麼資本家的女兒啊,就這麼定了,等月份足了你就去!”
秦逸暖哀求地看向周應淮,周應淮卻別過眼去,她的心徹底涼透了。
不過無所謂,反正她也要走了,就隨他們決定吧。
最終秦逸暖被趕回了廚房,她想要撿起之前掉下地上的貼餅子,結果渾身疼得連腰都彎不下去,隻能狼狽地跪下。
她剛抓到貼餅子,就聽到一串腳步聲,緊接著廖婷婷一塵不染的白皮鞋就狠狠踩在了她的手指上,廖婷婷不斷碾壓著,恨不得生生踩斷秦逸暖的指骨。
“秦逸暖,你隻配像條母 狗一樣跪在我麵前,你個被男人玩爛的破鞋,還想讓應淮哥跟你領證結婚,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