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標會過後,一連兩天,陸聞時都沒有回來。
許餘年知道,他必然是在陪沈樂枝。
她看著清冷蕭條的房間,心裏隻剩自嘲和哽咽。
到了周末,陸聞時卻主動回了家。
許餘年剛打開臥室門,客廳就響起陸聞時急切的聲音。
“許餘年,樂枝吃了三天,你開的消炎藥,為何孕吐加重!!”
孕吐?短短兩個字,將許餘年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垮。。
她扯著嘴角,神情慍怒:“陸聞時,我是婦科醫生,不是產科!”
陸聞時怔愣許久才道:“婦科、產科不都是醫生?”
“樂枝吃你開的藥才出問題,你這個毒婦是不是故意害她!”
許餘年隻覺好笑,為了沈樂枝,連青紅皂白都不分。
就在陸聞時進門前一分鐘,沈樂枝給她發了信息。
【許餘年,隻要我想,勾勾手指,哪怕是汙蔑,聞時也會無條件偏向我!】
她強忍憤怒,不耐出聲,“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這發瘋。”
被激怒的陸聞時冷厲扳過許餘年身子,眼神滿是厭惡。
“諱疾忌醫都不懂,專業知識不過關就別幹了。”
一句話,將許餘年貶得一文不值。
她脖頸青筋暴起,扯著嗓子吼道:“陸聞時,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教我做醫生!”
陸聞時剛想反駁,懷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拿起看了一眼,跑去陽台接起了電話。
而能讓他這麼接電話的隻有沈樂枝。
電話掛斷後,陸聞時坐在陽台上查百度。
【如何讓另一半淨身出戶?】
黑夜中,碩大字眼灼傷著許餘年麻木不仁的心。
她不想再看,閉上眼回房休息。
她很累,不隻是身體上的酸累,心更像是墜進了無底洞。
再次睡醒時,許餘年看著窗外露白的天色,有些恍惚。
指尖緊緊捏著枕下一紙離婚協議書,抬頭看了孤單寂寞的家,眼裏湧上酸意。
既然放不下沈樂枝,當年為什麼要和她結婚呢?
十年相伴,終究抵不過沈樂枝的一句挑釁。
許餘年滿心悲憤,不想再直麵不堪。
手機“叮”的一聲,律所短信問她明天是否有空到律所恰談起訴。
她跟醫院請了一天的假,才顫著手回:“有。”
上午十點,江城律所。
剛走進律所,就聽見四麵八方的聲音。
“婚內共同財產,雙方通常享有平等的份額。”
“目前來說,在冷靜期期間,您和您丈夫還屬於婚姻存續狀態......”
“很抱歉,沒有實質出軌證據,法律都是以調節為主。”
許餘年看著坐在各個律師麵前的人,或是疲憊,或是死寂,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心尖猛地一顫。
現在的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許女士,這邊。”
“鄧律師,如果我的丈夫出軌長達十年並有了私生子怎麼辦?”
鄧靖愣了愣,嚴肅才說:“夫妻一方外遇出軌有私生子,一定程度構成重婚罪。”
“您丈夫婚外生子,可以當做出軌證據,在財產分割這一塊,無過錯方在離婚時可主張損害賠償,嚴重可淨身出戶!”
“我這邊已經將您遞交的證據整理成冊,您在委托書上簽個字,然後等待開庭結果就可以了。”
許餘年拿起筆,看著訴狀上‘婚姻關係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澀然。
她發顫的手捏緊筆,在原告簽名處決絕寫下訴求。
‘本人許餘年,依法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決我與陸聞時先生離婚,並要求男方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