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將阿婉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攬在懷中,輕聲的哄著:“是我的錯,讓你受傷了。”
我怔怔的看著君持硯對阿婉伏小做低的樣子,突然覺得他很陌生。
自從君持硯知道帝王之道了以後,他更加不形於色,讓自己變得冷靜自持。
如今遇到阿婉。
他又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滿臉擔憂。
隻是讓他如此情緒外泄的人,不再是我。
阿婉哭紅了眼,拉著君持硯的衣襟哭訴:“你們都欺負我。”
“我明明道歉了,可是她卻不接受我的道歉,還想告狀。”
“如果你沒有來,我可能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君持硯,你答應過我的,會保護我,會好好照顧我,可是在這個地方,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們都看不起我。”
“我要回家。”
聽到阿婉的話,君持硯慌忙抱住她:“這裏就是你家,你還想去哪裏?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我冷眼看著,覺得膩歪極了。
臉上的疼痛已經蓋不住心中的疼痛,我想起曾經君持硯說過,他在的地方就是我家。
他曾經想祖母許諾,說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像陳阿嬌,因為他不是漢武帝。
如今呢?
我不想站在這裏見證他們的誓言,抬腳就要離開。
可是君持硯叫住我,語氣冷漠冰冷:“給阿婉道歉。”
我抬起眼看著他,隻當我聽錯了:“什麼?”
君持硯看向我的眼神如此的不耐煩:“你別裝傻,跟阿婉道歉。”
我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真可笑。
我是未來的皇後,他居然讓我向一個身世不明的孤女道歉。
也許是見我沒有說話,君持硯臉色更難看了,竟然抬起腳,往我心窩一踹。
巨大的轟鳴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的心口疼得近乎令人窒息。
我無力的往後一倒。
春桃死死的撐著我的身體,滿臉淚水:“郡主,郡主你怎麼樣了,您別嚇奴婢,快!”
“快叫太醫!”
君持硯也有些後悔,他抿了抿嘴,也叫身旁的太監趕緊去叫太醫。
我無力的捂著胸口,狼狽又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靠著春桃。
胸口的疼痛讓我無法說出話,眼前一陣陣發黑,君持硯的麵孔也變得模糊。
太醫很快就趕到,見到麵色如金的我,連忙靠近我,想要給我把脈。
就在這時,阿婉突然痛呼一聲,捂著肚子,神色慌亂:“君持硯,我肚子疼。”
聽到阿婉的話,君持硯也慌張了,焦急的叫著太醫:“愣著幹嘛,給朕的阿婉看看,先給朕的阿婉看看。”
胸口愈發疼痛。
我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胸口疼,又或者兩者都有。
太醫猶豫幾分。
君持硯語氣更嚴肅:“阿婉懷了朕的孩子,她的身體比明華更重要,再說了明華一向身體康健!”
他氣得踹了一腳太醫,大吼:“還愣著幹嘛?頭上的腦袋不想要了?”
聽到君持硯的話,太醫滿頭大汗,連滾帶爬的來到阿婉麵前,為阿婉把脈。
隻見太醫猶豫了幾下:“這位......這位姑娘身子沒什麼大礙,想必是被嚇到了,微臣給她開一服安胎藥就好了。”
阿婉還是嬌弱的叫著肚子疼,臉色也漸漸變白,最後軟軟的暈倒在君持硯懷中。
君持硯嚇得抱住她:“阿婉?阿婉!”
“快帶回去,把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叫過來!”
春桃跪在地上哀求他:“陛下!郡主的身體也需要太醫,您給郡主留個太醫!”
君持硯冷著臉,將春桃踹倒在地:“滾!如果阿婉出了事情,你們都要給阿婉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