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有田產,流亡京城附近的流民,未婚夫也是。
可當我問糙米六錢三分,一斤要多少錢時,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我起了疑心找閨中好友幫分析:“我覺得你哥是假流民,他居然不知道一斤糙米多少錢,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閨中好友神色一慌,強壯鎮定:“當然“
後來丞相府宴會廚缺切菜工,我進去做工,如廁時路過精美的亭台看到未婚夫和閨中好友一人拿著一本《流民須知》,嘴裏念念有詞:“買東西一定要砍價,叫價砍一半除零頭,店家不賣就假裝要走。”
“買任何東西一定要有贈品才劃算。”
“吃肉一定要吃肥肉。”
“糙米六錢三分,一斤的話是……是…?”
未婚夫一臉崩潰:“破腦子,快把答案算給我!”
“小夏?真的是你嗎?”一身華服的男人驚喜地喊道。
我疑惑:“你是?”
男子主動湊上來:“我,陳佑司啊,小夏“
明顯的身份差距讓我尷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見,看你穿得這麼好,一定過得挺好的吧?”
我心裏五味雜陳,六年不見,我兒時竹馬居然穿得這麼體麵?
而我,還在為一頓飽飯掙紮。
沒想到陳佑司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哪裏啊,我過得可不好。”
我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六年前,我們一起流亡到京城附近,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擁有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
我們一起在田野裏奔跑。
一起在小溪邊捉魚。
一起偷偷爬上鄰居家的果樹。
直到陳佑司和他妹妹陳映彩被娘親接走,說是京城做工地方安排有住處,可以照顧小孩。
這兩人哭得像個淚人向我道別:“小夏,你一定要來找我們啊!”
可惜,生活總是不如人意。
父母因勞累和饑餓雙雙過世後,我就隻能奔波謀生。
哪裏還有心思去找他們呢?
現在看這家夥穿得人模人樣的,居然說自己過得不好?
難道是在耍我?
但看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又有些不忍心。
“那個…我剛拿了工錢,不太多。”我指了指不遠的賣菜粥的小攤,“你要是不嫌棄,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陳佑司眼前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看著他歡天喜地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好笑。
這家夥,到底是真餓還是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