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離,這場晚宴,你當真要去?”
慕容瑾摩挲著酒杯,側眸朝我看來。
我從古琴後站起身,上前替他斟滿了酒。
“王爺,妾身已經決定了。”
他站起身,挑起我的下巴:“如今,我與謝忱鬥,你有幾分把握,讓本王贏?”
“妾身雖愚笨,但妾身敢說,世上無人比我更加了解謝忱。”
“本王信你一次。”
我看著慕容瑾離開的身影,兀自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這是我在煜王手下的第二年。
決定放火的那天,我就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煜王慕容瑾與謝忱所支持的張家一向不對付,是政敵。
我知慕容瑾不會輕易信我。
果不其然,在這一年裏,他不斷地試探我,讓我替他揣測謝忱的意思。
直到前幾日,他用了我的計策,在擊退北夷一事上,讓謝忱元氣大傷,才決定信我,讓我以妾室的身份呆在他的身邊。
而我在火災後,植了皮,出門為遮掩疤痕,總是化著豔麗風俗的妝容。
明晚,就是他帶我出場的第一次宴席。
一想到馬上能見到謝忱和慕容姝,我身上便起了蠢蠢欲動的癢意。
那幾年在謝府落下的傷痕,由於沒有及時醫治,留下了疤痕,時不時會有癢意。
我習以為常地將自己浸入冰桶,冷意鑽入體內。
這是這些年我緩解痛意的方法,與此同時,也是懲罰並告訴自己,娘親和鈞兒都是因為我瞎眼選了謝忱做夫君才會死。
所以餘生,我必須為他們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