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攢夠全款了,我們可以結婚啦。]
很快彈出了“對方正在輸入中......”,我的心跳得有些快。
[再等等吧,念念。]
我不敢置信。
揉了揉眼睛,再看,卻還是這幾個字。
我不知道謝青言在等什麼。
我說頭痛,想讓他陪我去醫院檢查,等到周末,收到他的消息:
?[念念,周六我要趕期末大作業,不能陪你去醫院了。]
一個“暴哭”的表情包。
我在對話框裏刪刪減減,最後打出幾個字:[好,你忙吧,勞逸結合。]
謝青言最近拒絕我的次數,頻繁到讓我以為他出了軌。
但我不想再錯怪他。
畢竟他們學校的事情,是真的很多。
頭痛讓我輾轉到淩晨才睡著。
夢裏是熟悉的場景:謝青言一身幹幹淨淨的白襯衫,單膝下跪,拿出戒指,向我求婚。
我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連痛意都舒緩了幾分。
[我也想成為你的依靠。]他這樣說過。
我的奶狗弟弟,我自己知道。
我和他的同學說上幾句話,他嘴上說著沒事,卻自己偷偷生氣吃醋。
偏過頭去不看我,手上卻給我遞來紅糖水。
還會在事後“反省”:[念念,我這樣,是不是不好。讓你為難了。]
他想等畢業,找到穩定的工作,再來娶我。
這個傻瓜。
好吧,我允許他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奮鬥,而暫時顧不上我。
雖然他其實可以不用那麼拚命的。
醫院的隊伍排得很長,還好我一早就去了。
盡管已經沒有多的座位可以讓我休息,好歹把檢查流程順利走完。
CT報告沒有那麼快出,要等兩天。
我擔心吵醒謝青言,沒有打電話,隻打算給他發個消息。
點開對話框,定格在一句:[再等等吧,念念]。
明明,我已經能給我們,一個比較穩定的未來了。
我也已經,27歲了。
我和他說過,想在我人生的第一萬天,和他結婚。
腦子裏各種思緒快要把我淹沒,不知不覺,就讓我走錯了路。
“汪汪”的聲音此起彼伏,這條街我沒來過,不知道這裏還有家寵物醫院。
我轉身打算離開,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念念]。
是一個年輕女生的聲音。
循聲望去,我隻能看見她的側臉,鼻梁高挺,皮膚白皙。
身上穿著剪裁不錯的連衣裙,斜挎一隻LV法棍。
似乎有一點兒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我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還有她說話的對象:一隻狗。不認識,但不影響我害怕。
至於我最熟悉的一個,正抱著狗。
我的枕邊人,謝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