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哥哥,今晚的事鬧大了,記者們現在都圍在公司門口要說法呢,他們說我們狼狽為奸,罵我是賤人,說我們故意欺負薑雪,萬一公司的股票大跌,我們怎麼辦?”
尖銳的女聲刺耳,我忍不住看向門口。
紀和冷笑一聲,抬手摸上她的臉頰。
“不用怕,一群記者而已,隻要讓薑雪出麵解釋,她是自願陪睡的,跟我們無關,這臉上的傷,也是她為了博眼球賣弄可憐故意劃傷的,到那時,你覺得記者網友還會站在她那邊嗎?”
一陣寒意襲來,我不自覺緊了緊被子。
下一秒,病房的大門被無情地推開。
紀和走近床邊,滿眼柔情。
“小雪,你終於醒了,你嚇壞我了知道嗎?”
看見他虛偽的麵龐,我的心忍不住一陣刺痛。
明知他是裝的,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五年前,家裏發生變故,姐姐被霸淩,心臟病複發,家裏把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也沒能救活她。
從那以後,我們一家人就過上了拮據的生活。
父親公司長時間不監管,內部腐爛,遭到破產。
隻好去工地搬磚。
母親前半輩子被捧在手心裏,沒幹過重活。
現在卻掃了大街。
那一夜,我獨自站在路邊等媽媽忙完工作回家,卻遇見了流氓。
他猛地將我撲倒,一身惡臭味刺鼻。
“呦!這不是那個女保潔的閨女麼,怎麼,家道中落的還裝什麼清高?你從了我,我好歹還能給你兩個錢,你不是很缺錢麼?”
旁邊便利店走出來個酗酒的男人,將流氓從我身上掀開。
一拳砸到他臉上。
那流氓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嚇跑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紀和。
他身邊的兄弟一窩蜂地湧了出來。
“這什麼情況?從來沒見過紀哥插手過別人的事兒啊!怎麼?你看上她了?”
紀和酒氣未減,他將我扛上跑車,拉回了別墅。
遞給我一張黑卡。
“這張卡隨便刷,我看不得你這樣的美人受委屈。”
那時我隻覺這人輕浮。
當即甩了他一巴掌將卡丟下。
我以為那會是我們的最後一麵。
可誰也沒想到,紀和如此執著。
他替我交了學費,轉學來到我的學校陪我上學。
每天給我帶早餐,變著花樣地給我買好吃的。
他知道我自尊心強,每次都說是吃剩的玩意兒,不要就扔掉。
他一直陪著我到大學畢業。
後來我們理所成章地談起了戀愛。
他不顧家裏反對,強硬地跟我訂了婚。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哭得發抖。
明明還有一周,還有一周就是我們的婚期。
他怎麼會突然像變了個人。
看著病床前他強行演戲的模樣,我將頭撇過去。
紀和像以往哄我那樣捧起我的臉。
“別鬧了,我跟李柔就是玩玩的,你得體諒我,這個圈子都是這樣,她跟我那叫跟,你放心,我老婆的位置,永遠是留給你的。”
“等到結婚了,我就跟她斷了,我不會負你的。”
我不情願地將頭轉過去,才發現紀和早就紅了眼眶。
心裏一陣酸澀,鬼使神差般,我抬手擦去他的淚水。
妥協道:“你明日召開記者會吧,我會把事情跟記者解釋清楚,不會讓紀氏股價跌停的。”
紀和笑笑,臉上緊皺的眉頭鬆開。
“不用,召開記者會多麻煩,婚禮提前到明天吧,婚禮是你我感情最好的證明,到時候你就在台上解釋解釋就行。”
紀和得到想要的答案,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病房。
手機叮一聲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簡介就倆字。
“顧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