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獲影後桂冠一年後,我為賀斯年洗手作羹湯,放棄了如日中天的事業。
女兒出生那天,他抱著她,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說,我和女兒是他的全世界。
我信了,直到我發現他加密的粉絲群。
他正在拍賣我懷孕前的私密照,1元一張。
他發出消息:【看看她現在,肥得像頭母豬,肚子上的紋路都能夾死蚊子。】
粉絲狂熱:【賀少,生過孩子的女人哪能和欣語比!欣語多年輕,多水潤啊,哈哈哈!】
那個他口口聲聲說隻是助理的女人才是他的真愛。
我站在門外,靜靜看著群裏他和粉絲的哄笑調侃。
我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
【毀了賀家。】
......
女兒剛滿月,我摸著隱隱作痛的胃,強撐起疲憊的身子。
賀斯年推門而入,風衣帶著室外的寒氣,眼神卻比風還冷。
他目光掃過我凸出的腹部,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今天工作順利嗎?”
我遞上熱茶,試圖尋找那個曾經溫柔的丈夫。
“嗯。”
簡短的回應,他接過茶杯的動作都透著不耐煩。
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賀斯年卻像聽到噪音般皺起眉頭。
“我去看看。”
我忍著胃痛挪向嬰兒房,身後傳來他長長的歎息。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女兒粉嫩的小臉上,眼淚卻模糊了我的視線。
哄睡女兒後,我輕輕走向書房,賀斯年早已鎖上了門。
“斯年,能聊聊嗎?”我輕叩著門,手指有些發抖。
門後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在處理文件。”
我縮回了手,失落蔓延至全身,曾經那個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黏在我身邊的他去哪了?
夜裏兩點,我被女兒的啼哭聲驚醒,賀斯年的書房燈依然亮著。
起身喂奶途中,我聽見書房裏傳來壓低的笑聲,那種溫柔的、從未對我展現過的語調。
“不用管她,讓阿姨去就行......”
隻言片語飄進我的耳朵,我的心像被利刃劃過。
我站在黑暗中,握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疼痛卻無法掩蓋心裏的刺痛。
第二天,趁賀斯年上班,我用力擦拭客廳的玻璃櫃,試圖用家務麻痹自己。
保姆李姨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終於小聲道:“太太,您別太勞累,身體要緊。”
我搖搖頭,笑著說:“沒事,得讓家裏整潔點,他工作那麼忙。”
李姨歎了口氣:“太太,您別怪我多嘴......白小姐這陣子總來送湯,昨天您睡著時又來了。”
“我手一抖,抹布掉在了地上。
心猛地縮緊,像被人攥住了。
“她、她來幾次了?”
“好幾次了,有時賀先生還讓她進書房坐坐......”李姨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我努力保持微笑:“哦,白小姐是他助理嘛,工作上的事。”
李姨欲言又止:“可她有時候來得很晚,那天您睡著了,我看見她直接進了書房,待了很久......”
心跳漏了一拍,我強裝鎮定:“她可能是送文件吧。”
“文件需要穿那麼漂亮嗎?”
李姨小聲嘀咕,聲音像蚊子一樣,卻嗡嗡地鑽進了我的腦子裏。
“不可能,不會的!”
我強迫自己相信那是誤會,是李姨看錯了。
那天晚上,我翻出賀斯年和白欣語的合照,他眼中的笑意比對著我時還要明亮幾分。
胃痛再次襲來,比以往更加劇烈,我蜷縮在床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
淩晨時分,我聽見賀斯年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取了換洗衣物又匆匆離開。
他甚至不願意和我同床共枕了。
我獨自抱著女兒,感受著她溫熱的小身體,思緒萬千。
曾經他說會一輩子寵我,如今卻連多看我一眼都嫌累。
我輕輕親吻女兒的小臉,低聲道:“沒關係,媽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那一刻,我心中的不安和懷疑終於凝結成一個清晰的念頭。
這個家,恐怕已經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