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如刀絞,我蜷縮在床上呼吸困難。
十分鐘前發給賀斯年的消息依然顯示未讀。
嬰兒床裏的女兒安睡,我咬牙起身換了衣服。
生產後的第一次獨自出門,腹部切口隱隱作痛。
李姨擔憂地看著我:“太太,要不我陪您去?”
“不用,看護好小姐就行。”我勉強擠出微笑。
醫院掛號處人滿為患,我撐著柱子等待叫號。
胃痛讓我冷汗直冒,護士終於叫到我的名字,轉身時一陣暈眩襲來,我強撐著扶牆走向輸液室。
走廊外卻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白欣語。
她的頭輕柔地靠在賀斯年肩上,他手臂環繞著她纖細的腰肢。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那種溫柔、那種體貼,是生產後我再也沒見過的眼神。
白欣語忽然抬頭,目光和我撞上。
一瞬間,我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得意,隨即又瞬間變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的嘴巴微張:“別不識趣。”
白欣語低聲對賀斯年說了什麼,白欣語無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他大步朝我走來。
“你怎麼在這裏?!”他壓低聲音,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惱怒。
“胃痛。”
“誰讓你一個人出來的?”他語氣冰冷。
我苦笑:“我給你發消息了,沒人回。”
他眼裏的不耐煩更加明顯:“家裏不是有李姨嗎?”
“為什麼你會和白欣語在這?”
我直視他的眼睛,“公司加班,她突然不舒服,我送她來看醫生。”
謊言如此拙劣,卻又理直氣壯。
賀斯年不耐煩地看著手表:“你自己能行吧?我還有事。”
沒等我回答,他已轉身回到白欣語身邊,動作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護士在叫我的名字,我機械地轉身走進診室。
醫生說我胃潰瘍加重,需要住院觀察。
我拒絕了,隻要了藥和輸液單。
整個輸液過程,我眼前不斷浮現他們親密的畫麵。
回家的出租車上,手機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我點開後,胃部再次抽痛,幾乎要嘔吐。
一張賀斯年和白欣語親密的合照,他的手放在不該放的位置。
照片下方附著幾段對話截圖。
【看看她現在,肥得跟頭母豬似的,肚子上的紋路能夾死蚊子】
【斯年哥,別這麼說,她畢竟剛生完你的孩子。】
【一看就沒胃口,還是你好,又年輕又水靈。】
【那您今晚還回去嗎?】
【怕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腹部,粗糙的雙手......
原來在他眼中,我如此醜陋,如此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