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頓好阿姐後,便把自己賣入了百花樓。
百花樓是這上京城中最賦盛名的風月之地,隻接待達官顯貴。有錢的商賈,若沒引路人,一擲千金都很難拿到入門票。
媽咪驚歎於我的美貌以及如蛇般細軟的腰肢,我也沒有新來的姑娘那般嬌弱,讓我上台我便上台,讓我接客我便接,我為媽咪賺的盆滿缽滿,媽咪待我跟親媽一樣。
一日,我在二樓,遠遠地看到陳凜軒來到百花樓,我便知機會來了。
我讓媽咪安排我上台獻舞。
我一舞贏得滿堂喝彩,而後一個轉身,麵紗緩緩落下,我的真實麵龐露了出來,我故作驚慌地重新戴好麵紗。
過程隻有幾秒,但滿屋都是倒吸氣的聲音,“青鸞姑娘很少以真容示人,今日可是大飽眼福啊。”
更有人讚了聲,“此乃仙容!”
我與媽咪達成協議,隻要我不露真容,即便我被贖身,百花樓仍然有無數個青鸞姑娘。媽咪想也對,也就隨我去了。
見了我的臉,陳凜軒的表情很精彩。
他從漫不經心的欣賞,如同見了鬼了樣的驚恐,再到仔細盯著我後的驚喜。
我和他都明白,我與他的機會都來了。
陳凜軒就是那個給蕭景泓遞刀的手下。
我以為他馬上會將我獻給他的主子,但我沒想到他當晚卻包了我,跟我幹那事。
他一直感歎,好好的一塊璧玉上有瑕疵了,所以他先替主子驗驗貨。
我嬌笑著引導他,“大人,青鸞隻是個卑賤的風塵女子,不值得大人傷神。但是大人有沒有想過,我腹中若有了您的骨肉,這大魏可不就是您的了嗎?”
陳凜軒讓我不要亂說,他卻趴在我身上更賣力了。
他給我改了名字叫王珠。把我以孤女的身份引薦給蕭景泓,還貼心地為我準備了雞血,用小袋裝好。
在陳凜軒的安排下,蕭景泓見到了與阿姐有八分相似的我,第一反應就是發瘋,“來人啊,有鬼啊,砍死她們。”
他以為我是阿姐來纏著他了。
我是個活生生的人,禁衛軍統領把求救的眼神看向陳凜軒。
陳凜軒出聲,“陛下,此民女叫王珠,我見與陛下有緣,特帶其獻給陛下。”
蕭景泓逐漸冷靜下來。
他看出了我與阿姐的不同。
阿姐清素若九秋之菊,我俏麗如三月之桃。
他隨手給我安排在了一個偏遠的宮室,封為最末等的采女。
男人就是那麼現實,他隻看你身後的勢力,是不是能給他帶來價值,如果沒用,便被棄掉。
我的作用可大了,蕭景泓離不開我。
他不知道的是,鮫人可以血為媒,製作幻境。
他在我身邊時,我便撤掉阿姐的幻想,他不在我身邊時,我便讓阿姐纏著他。
要知道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驚慌中,必然神經衰弱。
無論我做出什麼事,隻要不傷害他的身體,就都是好的,他都可以容忍,可恰恰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他的命。
蕭景泓每日必須由我陪睡,才能壓製幻象。
隻要一日不見我,幻象便重一分。
我時而讓阿姐溫柔地喚他“阿木”,時而讓阿姐七竅流血,胸前破個大洞,對他說“阿木,我好痛啊,你把心臟還給我好不好?”
他逐漸懶得每日往偏遠的降雪軒跑,索性讓我搬來養心殿,與他同吃同住。
後宮的妃嬪不知揉碎了多少帕子。
久而久之,他的身邊再也容不下其他人。